命！”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老者的声音几近哽咽。

慕清岚对此倒是并不意外，她的目光随意扫过那白发老头，最后重新落在为首的男子身上。

“卫玄啊卫玄，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们玄霜宗的人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其中施加了些灵力，于是这几句话刹那间便传到了剑宗上下每一个角落。

不久之后，除去闭关的长老与弟子，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山门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却又默契地在慕清岚身后三丈处停下，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作为宗主的卫玄抬起脸来，望向慕清岚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不由得眉头微蹙，随后侧脸对着白发老者轻声说道，“陈长老莫急，且先让我与慕宗主把话问个明白也不迟。”

那白发老者便是陈寒江的爷爷，陈寒岳。

卫玄将他劝回去之后，目光重新放到前面的剑宗众人身上。

他当然知道他那孙子平日里的作风德行，所以此次听说他在秘境里被人杀了，除了表面上的关心劝慰之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惋惜与遗憾。

况且这次他本是不想来的，奈何这陈寒岳在宗门中德高望重，资历又老，听说嫡孙死在虎丘秘境之后便天天跑到他的屋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念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些人陪着陈寒岳来剑宗要说话。

毕竟明面上他还是玄霜宗的宗主，大长老的孙子被杀了，总得表示一下。再加上两宗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要是能在北境大比之前摸摸剑宗的底细，倒也算陈寒岳的孙子死得其所。

“慕宗主，别来无恙啊。”

慕清岚负手而立，银白剑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有话赶紧说。”似是连寒暄都懒得应付，语气依然冰冷如霜。

“呵呵，那既然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卫玄上前一步，朗声向慕清岚问道，“不久之前虎丘秘境开启，我玄霜宗一众修士与你们剑宗一众修士共通进入秘境寻宝，可有此事？”

“有。”

“修士之间为寻求机缘互相争斗本就正常，甚至生死陨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次我玄霜宗居然全军覆没，慕宗主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么？”

“说法？什么说法？他们自己行事不小心丢了性命，我为什么要给说法？难道他孙子是我剑宗中人下的手？”

卫玄微微眯起眼睛，正欲开口，身后的陈寒岳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冲上前来。他枯瘦的手指直指慕清岚，声音嘶哑如锣，”慕宗主不用狡辩！我早就知道，在进入秘境之前你们就与我的孙儿有冲突！进入秘境后，我的孙儿为了避免继续和你们产生摩擦，甚至主动避开了你们的队伍！”

老头越说越激动，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虎丘秘境共分五层，我的孙儿既然能抵达第五层，又如何能如此轻易的丢了性命？分明就是你们肆意报复，埋伏了我的孙儿……”

话音未落，慕清岚眼中寒光骤然大盛。

她素手一张，霜心剑已然被其握于掌心，随后向前挥出一斩，却是正好落在陈寒岳的脚下。

慕清岚的这一剑出的极快，在场的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根本没人看清她的动作。

“姓陈的我警告你，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指着我，如果还有下一次，这一剑落下的位置就不是地板，而是你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