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污血与骨渣的血水。

陆尘拔出剑尖，甩去上面粘稠的污血，目光迅速扫过战场，寻找着沈玥的踪迹。

……

沈玥白衣如雪，在雪隐兽与数名苏醒修士的包围中如飞燕般来去自如。雪吻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湛蓝色的流光，剑锋所过之处，雪隐兽的尸首纷纷坠落，而那些苏醒修士的攻势，也被她以精妙的身法一一避开。

千山覆雪的剑招在沈玥手中变得凌厉了许多，她每一剑都直指对方要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找到目标之后的陆尘轻挑眉峰，少年唇角微扬，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电，从混乱的战场中高速掠过，转瞬间便来到沈玥身旁，剑锋横扫，替她挡下一名苏醒修士的偷袭。

“你来干嘛？”沈玥微微撇了撇嘴，反手一剑将扑来的雪隐兽斩成两半，随后抬脚将尸体踢到一边，“碍手碍脚的。”

陆尘轻笑一声却没有应声，他手腕一翻，剑锋如游龙般刺出，将另一名逼近的修士逼退。

沈玥眸光微闪，手中剑势不停，雪吻在她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一名苏醒修士的咽喉割裂，头颅斩落，“你有这功夫不如去看看那些虬龙渊的刀修如何了。”

沈玥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可少女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一次次瞥向陆尘，见少年剑招凌厉，身法如风，心中便莫名安定了几分。

忽然，沈玥察觉到一股凌厉的劲风自身后袭来，少女还未来得及转身，陆尘已一步跨出挡在她身后，手中软剑如银蛇迅速绞出，将偷袭的雪隐兽斩成碎片。

“专心点啊你。”少年侧头对沈玥说道，嗓音低沉，嘴角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沈玥轻轻抿了抿唇瓣没再说话，只是手中的雪吻剑势比方才更加迅猛，湛蓝色的剑光在风雪中交织成网，将逼近的敌人尽数斩落。

……

陆尘抬眸望去，风雪中柳悬锋的身影依旧挺拔。虽然衣袍被划开几道裂口，发丝也略显凌乱，但手中刀势依旧沉稳凌厉，显然未露败象。

少年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身旁的沈玥，唇角微扬，冲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先解决完这边的麻烦再去支援。

沈玥眼睫轻颤，雪吻剑锋划过一道冷光，将扑来的雪隐兽钉死在冰面上。少女没有回应陆尘的调侃，但手中剑势却默契地与他配合起来。两人背靠背站立，剑光交织成网，苏醒修士的残肢与雪隐兽的尸体不断在他们附近的地面堆积起来。

”左边来了三个。”少女轻声说道。

陆尘手腕一翻，软剑如银蛇吐信，瞬间洞穿三名苏醒修士的咽喉。与此同时，沈玥的雪吻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右侧扑来的数只雪隐兽齐齐斩首。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像是一片绽开的红梅。

解决完附近的敌人之后，二人重新加入虬龙渊修士们的战团。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片风雪中的冰碑丛林终于重归寂静。

寒风虽然依旧呼啸，但那些诡异的嘶鸣声已经消失。幸存的虬龙渊刀修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大口喘息，开始检查同伴的伤势。

柳悬锋背靠着一棵冰晶凝结的古树缓缓坐下，玄色衣袍上沾满血迹。他闭目调息片刻才沙哑着开口，让同伴们互相轻点人数。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一名虬龙渊刀修惨死，胸口被苏醒修士的冰锥贯穿，气海破碎，心脉断绝；另一人右臂重伤，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柳悬锋听到汇报时，只是微微闭了下眼睛，喉结滚动，却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柳悬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到那名死去的同伴身旁。

那名年轻的刀修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柳悬锋单膝跪地，亲手取下对方的储物戒指和宗门信物，动作轻柔。

”就地安葬吧。”柳悬锋的声音很轻，“然后休整一下，我们继续出发。”

沈玥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

她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在宗门试炼中，在秘境探险时，死亡皆是如影随形。但此刻，看着虬龙渊众人沉默而郑重地埋葬同伴，少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生命逝去的重量。

沈玥的肩头突然一沉，那带着体温的披风重新落在她身上。少女微微一怔，转头望向陆尘。少年神色平静，修长的手指正在为她系披风的带子，动作熟稔。

”你……”沈玥声音有些发紧，”……你似乎很平静。”

陆尘为沈玥系好最后一个结，抬眸对上少女的视线。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潭，倒映着她微红的眼眶。

少年轻轻眨了眨眼，低声道，”因为已经见得太多了……这种事情，见多了就会习惯。”

他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