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饮时需含一枚火云晶,冰火交缠间可见九尾冰狐幻影在杯中游走,北境修士常借其寒意镇压心魔。\x\i-a.o?s\h-u?o!h-u!a·n?g¢.^c?o′m,
三年前,沈玥与裴云曦一同埋七坛在这梧桐树下,后来喝了两坛,送了一坛,还剩下四坛在几尺深的泥土下安静的沉睡着。
沈玥无神地跪在地上,一捧一捧地挖着土,直到看到酒坛轮廓。
——这“寒髓酿”放在这里,阿玥可不能偷喝哦……
廊下的月光突然扭曲,她伸出的纤指颤抖着蜷缩起来,指甲缝里还带着尚未干透的血珠。
沉默良久,沈玥还是掀开了坛口的泥封。
她口中并没有含火云晶,就那样一只手拎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房间。
酒液入喉时仿佛炸开的寒冰,沈玥修长且带着水汽的睫羽瞬间结满霜晶,将心底最深处的蠢蠢欲动碾压成齑粉。
一盏接着一盏,沈玥感觉脑袋空空,她终于把某个讨厌的声音赶出去了。`s·h`u*w-u-k+a*n¢.`c?o?m!
“你也会……嘲笑我么?”
她软软地趴在沉香木案上,用手指轻轻逗玩着酒盏边缘凝聚出的冰狐幻影。
——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自己呢。
忽然,脑海中响起了陆尘的声音。
“嘭——”
刹那间,满院的月华被屋中迸裂的剑气凝成千万冰凌,焚着安神香地鹤嘴炉被她掀翻在地,连带着院中的梧桐树也被沈玥震下一层落叶。
当沈玥站在裴云曦房门前时,才发现自己竟赤着足。
沾染着些许香灰的裙摆下是雪腻纤细的小腿,青金石地砖的寒意顺着纤白小巧的玉足向上攀爬。
沈玥紧抿着唇,她缓慢向前挪了几步,却终究没能抬起叩响门扉的手。
——算了,曦儿说得对……她应该……有自己的空间。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撕裂黑暗,落在散着青丝倚在门门边的裴云曦身上。.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
自沈玥走后一连三天,陆尘都没再没见过她的影子,不知道她是去给自己的禁脔做思想工作去了,还是真的被自己三两句话给说自闭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家伙反正是风傲天,和她相比更脆弱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月光被冻在问雪崖的冰锥上,崖边铸剑台积着半指厚的霜,未完成的剑胚横置在冰案,剑脊处凝固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寒蛟血痕。
这几天他根据记忆把问雪崖快翻了个遍,与其说自己藏下的东西没有被发现,倒不如说在他离去之后根本没人上来认真看过。
沈玥只在洞口处设下了禁制,对于回到了家一样的陆尘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所以他很轻松的就从山洞里出来,在问雪崖上打打雪兔,抓抓雪鸡,烫个火锅,品个香茗。
过的好不惬意。
问雪崖的确很冷,陆尘从山洞里的犄角旮旯处翻出了曾经师妹送给自己的雪熊大氅披在身上。
山洞里还有一些陆尘当初打造的剑胚,虽然没有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以锻造成灵剑,但用来练剑已经足够。
“哧溜——”
晌午,陆尘就着雪鸡锅蒸腾的热气画符,蘸着红色辣椒油的竹箸在虚空划出微型剑阵,等到吃饱喝足,他拿着所剩无几的鸡架走到崖边,将其扔到崖底的剑池里。
入夜,漫天星辰坠在洗剑池里,陆尘取下大氅放在一旁,用未开刃的剑胚练着师尊教给自己的“九霄逐月剑”。
剑气凝霜华,剑势起时若广寒倾泻,七式连招暗合月相轮回,大成之时更能引动天象异动。
不过,说是师尊教地也不太恰当,真要盘算辈分的话……自己就成了自己的师伯,兜兜转转还得算在他陆尘头上。
练到微微有些气喘后,陆尘便放下剑胚,返回山洞沐浴。
沈玥这个小气鬼居然只给了一套衣服,要不是这问雪崖是陆尘原来的地盘,恐怕他就要在问雪崖上裸奔了。
”该落子咯。”
陆尘对着石桌上的残局轻声说着。
这几天他过的十分舒坦。
每天签到,吃早饭,练剑,打猎,吃午饭,睡午觉,练剑,吃晚饭,转化剑痕,练剑,泡澡,看着沧悯剑宗的夜景品茶,和自己下下五子棋,然后盖上小被美美的睡个好觉。
要不是夜晚远处沧悯剑宗明明灭灭的火光与巡山弟子御剑破空的声响,他几乎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仿佛还是那位名满天下的“陆小仙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