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刚到庄子,这平阳六县的概况,臣略知一二。襄陵县土地肥沃,却是灌溉不便;永安县多山林,有丰富林产,可惜运输艰难;皮氏、蒲子两县紧邻河道,常受水患之虞;北屈县地势偏远,风俗彪悍……这是各地田册,臣己命人详细记录,仅供殿下查阅。”说着,便让师爷将田册呈上。
林舞接过田册,并未急于翻开,而是看向张衡:“张郡守,依你之见,当下最紧要解决的是何事?”张衡沉吟片刻:“殿下,臣愚见,当属水利与交通。水利兴,则农田无忧;交通畅,物资本方能流转起来,各县优势互补,平阳方可大兴。”
林舞拍案而起,走到地图前,指着山河走势:“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明日烦请张郡守召集各县令,咱们共商这水利、道路修建大计,本宫初来乍到,诸事不懂,正要向诸位地方父母官请教。”张衡与师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喜,齐声应道:“谨遵殿下吩咐!”
次日,平阳郡守县张衡早早便派人去召集各县令,自己则身着官服,在温泉山庄外焦急地等候着。不多时,襄陵、永安、皮氏、蒲子、北屈各县令纷纷骑着快马赶来,身后还跟着各自的师爷,一行人风尘仆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舞得知众人到齐,便在山庄正厅召见了他们。各位县令见公主殿下虽年龄不大,却举止端庄、眼神坚毅,气场十足,心中皆暗自敬佩,纷纷跪地参拜。林舞免去他们的虚礼,首接切入正题,将昨日与张衡商议的水利、交通之事摆上台面。
襄陵县令苦着脸说道:“殿下,咱襄陵县那地啊,肥沃得能捏出油来,可就是缺水,眼巴巴看着老天爷的脸色,庄稼常常欠收,百姓们守着宝地受穷,臣这心里跟被猫抓似的难受啊!”林舞微微皱眉,看向永安县令:“永安县呢,山林资源丰富,运输难题怎么解决?”
永安县令叹了口气:“殿下,山上的木材、山珍,运下山全靠人工肩挑背扛,成本高得吓人,好多好东西烂在山里,运不出去就换不来银子,老百姓守着金山银山也只能过苦日子。”
皮氏、蒲子两县令对视一眼,一同诉苦:“咱这两县挨着河,本应是鱼米之乡,可水患一来,啥都完了,房子冲塌、庄稼淹没,每年要花大把银子筑堤,还是防不胜防,百姓提心吊胆过日子。”北屈县令也拱手道:“北屈偏远,风俗是糙了点,但百姓淳朴,就是路太难走,外面的商贩不愿来,咱的东西卖不出价,日子过得紧巴巴。”
林舞一边听,一边在地图上比划,时而蹙眉,时而沉思。待众人说完,她目光坚定地扫视一圈:“诸位,水利乃是农业根基,本宫打算在襄陵县开渠引水,从附近的河流铺设水道,首通农田,灌溉问题迎刃而解。永安县的山林,砍伐出的木材可顺着河道扎成木筏,顺流而下,再修一条官道连通外界,车马往来,运输不再是难事。”
说到这,她停顿一下,看向皮氏、蒲子两县令:“两县河道,得加固河堤,还要挖深水道,拓宽泄洪口,本宫会向朝廷申请专项资金,调派工匠,务必让水患不再肆虐。北屈县的路,纳入官道修建计划,一路修到郡城,途中设置驿站,方便行人歇息换马。”
众县令听了,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却又面露担忧。张衡躬身问道:“殿下,这些工程浩大,资金、人力从何而来?莫要到时候劳民伤财,引起民怨啊。”林舞胸有成竹地说道:“资金方面,本宫自有打算,一部分由朝廷拨款,一部分从郡内富商募捐,本宫会带头捐款,做出表率。人力嘛,除了征用部分民夫,给予工钱,还会请周边流亡的灾民,给他们一条活路,也让他们在建设中找到归属感。”
她走到窗边,望向远方山河:“诸位,这是关乎平阳郡生死存亡、繁荣昌盛的大事,本公主既然来了,就不会半途而废。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克服难关,日后的平阳郡,必定是另一番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商贾云集,六县携手共进,成为东禹国的模范封地。”
众人听了林舞一番话,热血沸腾,纷纷起身拱手:“愿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过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抢种一批冬粮,以解决百姓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