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活像一位落难贵公子。
林舞自然地接过账簿,指尖不经意擦过上官翼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顿。她突然想起什么,仰起脸问:“翼哥哥,你那些侍卫呢?昨天说好来帮忙的。”
上官翼朝晒谷场方向努努嘴。只见二十多个身着便装的精壮汉子正在帮村民装车,动作麻利得像干了十年农活的老把式。最显眼的是副统领周闯,这个曾在战场上连斩三敌的悍将,此刻正小心翼翼捧着把红薯苗,活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轻点儿放!对对对,斜着摆……”周闯指挥着两个年轻侍卫,“这可都是王爷的……呃,林姑娘的心血!”
一个圆脸侍卫打趣道:“周头儿,您昨天不还说种地是娘们活儿吗?”
周闯眼睛一瞪:“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种地才是真本事!”他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上官翼,又补充道,“特别是跟着咱们王爷种地!”
村民们哄笑起来。林舞耳根泛红,低头假装整理账簿。上官翼却大大方方走到周闯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得好,今晚加鸡腿。”
“谢王爷!”周闯挺首腰板,突然压低声音,“不过王爷……真要让兄弟们全都学种地啊?咱们可是玄甲军……”
上官翼挑眉:“怎么?看不起种地的?”
“不敢不敢!”周闯额头冒汗,“就是想着……万一邻国打过来……”
“邻国来了更好。”上官翼从筐里拿起一株红薯苗,“让他们尝尝咱们新农具的厉害。”
林舞好奇地凑过来:“农具还能打仗?”
上官翼神秘一笑:“你猜我为什么把垄作犁设计成三根铁齿?”他做了个突刺的动作,“改装一下就是拒马枪。”
赵虎在一旁恍然大悟:“难怪王爷让我们练农具操练!”
圆脸侍卫哀嚎:“所以那天练‘挥锄如刀’是真的要当刀用啊?!”
正说笑着,里正拄着拐杖匆匆赶来:“阿翼,舞丫头,不好了!县衙来人说咱们私占官道运苗子,把上河村的车扣了!”
官道上,两个穿着皂隶服的衙役正拦着辆牛车,车上满载着青翠的红薯苗。赶车的老汉急得首搓手:“差爷,这真是救命苗啊……”
“少废话!”胖衙役一脚踏在车辕上,“没见这都压出车辙了吗?要么交罚银二两,要么苗子充公!”
瘦衙役忽然压低声音:“除非……你们村那个什么王爷,来县衙喝个茶……”
老汉脸色一变——这是要索贿啊!正不知所措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十余骑飞奔而来,当先一匹白马上的青年衣袂翻飞,腰间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胖衙役腿一软:“真、真是王爷啊?!”
上官翼勒马停在车前,扫了眼被踩烂的几株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七。”
“在!”冷七翻身下马,铁塔般的身躯往衙役面前一杵。
两个衙役扑通跪下了:“王、王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上官翼却不看他们,反而俯身捡起一株被踩烂的苗,轻声道:“舞儿培育这些苗,每天寅时就起来查看温度,子时还在记生长情况……”他声音越来越冷,“你们知道一株苗能结多少红薯吗?”
瘦衙役抖如筛糠:“小的、小的赔……”
“赔?”上官翼突然笑了,转头对赵虎说,“让他们去地里干活,什么时候补上损失的苗,什么时候放人。”
“是!”赵虎像拎小鸡似的提起两个衙役,又想起什么,“王爷,用什么工具教他们?”
上官翼想了想:“就用舞儿新设计的那批除草耙——记得把铁头装上。”
围观的村民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林舞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见这场面愣住了:“这是……”
“没事。”上官翼瞬间换了副温柔面孔,下马接过她手里的水囊,“两位差爷想体验民间疾苦,我成全他们。”
回村的路上,冷七牵着马凑过来:“王爷,您刚才那变脸功夫绝了!对林姑娘像春风,对那俩孙子像寒冬……”
上官翼瞥他一眼:“想学?”
冷七猛点头。
“先学会给苗床保温再说。”上官翼一夹马腹,追上前面的林舞。留下冷七在原地挠头:“这有啥关系?!”
圆脸侍卫拍拍他肩膀:“冷头儿,王爷的意思是——疼媳妇的学问深着呢!”
夜幕降临,林家后院却灯火通明。十几个侍卫正在打包最后一批新农具,每件都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
“这垄作犁真能一次耕三行?”一个年轻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