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翼风尘满面,待行至文家暂住的院子前,他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仿若也感应到了主人内心的急切。+w,e′i`q,u?x,s¨._n¢e?t+
侍卫匆匆上前敲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惊起了树上的飞鸟。文太傅正与家人在屋内闲话,听闻安亲王到访,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赶忙起身整理衣衫,带着一家人快步走向门口迎接。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上官翼踏入院子,目光瞬间被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牵动。林舞站在庭院中央,身着一袭淡粉色裙裳,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玉簪子,眉眼如画,较半年前更添几分灵动俏皮。她瞧见上官翼现身,双眸陡然一亮,似是蓄积己久的思念决堤,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小步,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欢喜。
可周遭还有文老太傅以及一众文家子弟在侧,林舞猛地收住脚步,脸颊泛起红晕,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垂眸藏起眼底的热切。上官翼见状,喉结微微滚动,心底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将眼前人儿揽入怀中,诉说这半年来的相思。但他深知此刻不宜孟浪,只能强抑情绪,目光却如炬火般紧紧锁住林舞,似要将她的模样深深镌刻进心底。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文太傅和家人纷纷上前行礼。上官翼快步上前,扶住文太傅双臂,笑道:“皇上听闻文家今日入函谷关,命我特来相迎。这一路奔波,文家诸君想必辛苦了。”文家众人这才知道来者竟是上官翼,纷纷起身行礼。上官翼依次还礼,且姿态放得极低,那恭敬的模样,全然没有半分王爷的架子。接着,他转向林大有,微微躬身,轻声唤了一声:“林伯父。”这操作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文家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林大有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动作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嘴里喃喃道:“王爷,这……可使不得。¢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林舞的两个舅舅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人小声嘟囔:“这安亲王,怎这般行事,这不是乱了纲常。”
唯有文太傅,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保持着淡定自若。他捋了捋胡须,心中暗自叹息,谁能想到,这堂堂王爷,竟会因为看上了自己的外孙女,做出这等超乎常理之举。他微微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上官翼,缓缓说道:“殿下,您贵为亲王,身份尊贵,如此大礼,老叟实在受之有愧,还望殿下莫要折煞文家。”
安亲王上官翼面色凝重,站起身朝着文老太傅深施一礼,衣摆滑落至膝,姿态谦恭至极。他抬眸,目光诚挚,言辞恳切道:“十三年前,老太傅忠君爱国,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却遭奸佞构陷,蒙受冤屈,远走北地,历经无数风霜。如今归来,皆是上天垂怜,正道不灭。皇上说:‘我上官家对不起这些忠臣良将,皇上己经发了罪己诏。并且多次问起太傅什么时候到京城。他要亲自给您赔罪!’”
文老太傅:听闻皇上发了罪己诏,心中陡然一震。那潜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与酸涩瞬间翻涌而上,眼眶不自觉地泛起泪花。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与哽咽:“殿下,老夫……老夫没想到,陛下竟还记挂着老夫。这么多年过去,朝中风云变幻,诸多过往仿若尘封的旧事,本以为己被世人遗忘,如今陛下竟要为老夫蒙冤昭雪,还召文家回京,这般恩典,真让老夫不知如何承受。”
说到动情处,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似是透过层层山峦,看到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当年之事,老夫本就明白,并非陛下之过。?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那李尚书,实乃奸佞小人,为了一己私利,构陷我文家,致使家族遭受无妄之灾,远走北地,多年辛酸,唯有自知。”一旁的林舞见外公如此动情,心中也满是感慨——她轻轻握住文老太傅的手,给予慰藉。
上官翼看着文老太傅,神色凝重,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傅能蒙冤昭雪,这都多亏了您有个好孙女。她多次救我于危难,解救太子,医好皇上,找到李尚书和二皇子谋反的证据。”
上官翼的目光再次落在林舞身上,心中暗暗惊叹,不过数日未见,眼前这个心心念念的女孩儿竟似脱胎换骨一般,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她个头蹿高了不少,身姿婀娜,往那里一站,仿若一株空谷幽兰,在这方寸小院里散发着独有的芬芳。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白皙透亮,泛着健康的红晕。弯弯的柳眉下,双眸犹如星子坠入澄澈湖水,明亮又灵动,笑意盈然时,眼角微微上翘,恰似月牙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