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挂电话时,听见顾云归说:“我给你发定位要一起吗?”
“让我考虑考虑。” 夏瑾言挂断电话,指尖在 “通话结束” 的界面上悬了悬,最终还是没按回拨键。
阳台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转身回客厅,将带来的杏仁酥随手放在茶几上,盒子上的蝴蝶结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和墙上那副她亲手绣的 “年年有余” 十字绣遥遥相对,显得格外冷清。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定位信息像根针,扎在夏瑾言眼底。她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听着挂钟滴答滴答地走,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
杏仁酥盒子上的蝴蝶结被风吹得乱晃,她忽然抓起车钥匙,动作快得像赌气。
“去就去,谁怕谁。” 她对着空房子嘟囔,语气里的强硬却撑不起微微发颤的指尖。
车库里的奥迪r8启动时,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导航定位在城郊的木屋,距离不算近,雪天路滑,至少要开一个半小时。
夏瑾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指节泛白,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她不是没骄傲过。
作为夏家独女,从上京到东海,她向来是人群的焦点,何曾这样追着一个男人跑?
可想起顾云归那句 “要一起吗”,想起自己熬了两个通宵赶回来的春节,她又狠不下心掉头。
雪越下越大,雨刮器不停摆动,却还是挡不住不断模糊的视线。
夏瑾言猛踩了脚油门,超过一辆慢吞吞的货车时,手机在副驾震动 —— 是助理发来的收购案庆功宴照片,团队成员举着酒杯笑得灿烂。
她瞥了一眼,随手按灭屏幕。
那些觥筹交错的热闹,此刻远不如那个未知的木屋有吸引力。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开得像一场拉锯战。
理智告诉她该转身,骄傲劝她别低头,可心里那点不甘和寂寞,却像藤蔓一样缠得越来越紧。
当导航提示 “已到达目的地附近” 时,夏瑾言踩了刹车。
远远地,她看见那座木屋亮着暖黄的灯,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风雪里摇晃,像个温暖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