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约莫半刻钟后,老妇人突然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娘!”
年轻人喜极而泣,转身就要跪下。
温轩亭伸手虚扶,温言道:"令堂是积劳成疾导致元气大伤,需静养半月。”
“我开个方子,连服七日。”
说着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人参三钱,黄芪五钱,当归......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棂,在药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轩亭望着重获生机的母子二人,心中那层修行屏障似乎又松动了几分。
这十年来,他渐渐明白,这就是凡间医者最珍贵的时刻——看着生命在自己手中重新焕发光彩。
夜深人静时,他独坐庭院,望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以医入道,以心济世。”
“这红尘万丈之中,果然藏着最深的修行真谛......”
然而,一丝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虽然行医济世让他收获良多,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或许......”
他望着自己的手掌:“我是时候换个方式了,比如……游医。”
十年如一日地驻守医馆,容貌却丝毫未改,终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至于易容伪装......
温轩亭轻笑着摇头,他宁愿保持本真。
毕竟在他心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明日就开始收拾行囊吧,后日再离开。”
“顺便给街坊邻居们告个别……”
他望着皎洁的明月,眼中闪烁着新的期待:“这个世界很大,没必要总呆在一个地方,如今的我也刚好有游历天下的能力!”
……
温轩亭仔细收拾着行囊,将济世堂那块饱经风霜的匾额小心翼翼地取下。
皎洁的月光洒在斑驳的木匾上,他粗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深浅不一的纹路,仿佛在抚摸这十年来的每一个晨昏。
次日,街坊西邻纷纷闻讯赶来,有的捧着刚出炉的炊饼,有的提着腌好的酱菜,街坊们得知他要远行,纷纷送来干粮和祝福。
有人捧着刚出炉的炊饼,有人提着腌好的酱菜……
那个曾经被他救活的老妪,颤巍巍地塞给他一双亲手纳的布鞋。
晨光破晓,薄雾如纱。
温轩亭背着沉甸甸的药箱,踏着湿润的青石板路渐行渐远。
初春的晨露沾湿了他的衣角,那袭青色长衫最终消隐在城门外的茫茫雾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