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时候，一家人正要热闹一番，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一尺多长的白色大老鼠来，叼着桌子上炖好的山鸡就跑了。

一家人吓了一跳之后，就开始抓老鼠，可那老鼠跑到大街上之后，身形就变得越来越大，足有一丈多长，一人多高。

孙家人哪还不明白这是妖怪，差点儿没给吓死。

不过老孙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拎着把柴刀就冲了上去，对着白毛老鼠就砍。

可那白毛老鼠也没对老孙头怎么样，他每砍一刀，白毛老鼠就吐出一根鸡骨头来，二者也的确算‘对阵’了一番。

孙老头儿一首砍了几十刀，可能是白毛老鼠鸡骨头吐干净了，就跑没影了。

妇人抚着额头道：“我家这老头子，早年是当兵的，当年也算厉害，可如今毕竟年老体衰，脑子还时而清醒，时而记不住人，砍了那么多刀，自己闪了腰不说，那大老鼠却连一根毛都没掉。。。”

此时旁边的老孙头突然道：“二位别听我这闺女胡说，明明就掉毛了。”

妇人瞪着眼道：“那是你砍的吗，明明是那大老鼠脱毛掉的。”

“你懂不懂什么叫妖怪，脱毛像话么？”

“妖怪就不能脱毛啦，我才三十多，给你操心都掉了多少根头发了？”

“你谁啊？”

“我是你闺女。”

“放屁，我家闺女才八岁。”

杨安和凌玉真瞧着眼前的父慈女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之吧，最后二人还是得了一指长的白色毛发，质地十分古怪，凌玉真用长剑才砍下来的。

原本毛发有一尺多长，不过老孙头说是他的战利品，要好好保存，念在杨安给他带了羊肉烧饼的份上，才肯分给他们一小截儿。

离开老孙头家，二人走了一阵，凌玉真突然道：“生，长，壮，老，死，谓之天人五衰，这位孙老丈恐怕时日无多了。”

杨安点了点头，也从老孙头身上看到了死气。

“世上之人，谁都会有这么一天，老孙头提起柴刀的那一刻，应该是幻想自己重新回到了战场上吧，起码还记得自己当初的风光模样，应该也会无憾吧。”

“我等修行，不就是为了逍遥一些么，小女子宁愿死在与人打斗之中，或是丧命妖物口中，也不愿就这么老去，脑中混混沌沌的。”

杨安摇了摇头，心说这凌姑娘虽然是个修士，恐怕也没见过多少自然老死的人。

“老孙头的脑子虽乱，女儿也多有抱怨，但也能看出二人感情深厚，普通人的平安喜乐，未必就比不上修士所谓的逍遥自在。”

凌玉真神色一愕，打量了杨安几眼，笑道：“杨道长说的是，多谢指教，是小女子矫情了。”

“呃。。。我刚才说什么了嘛？”杨安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