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照例压着上课钟声来到书院,刚一进堂间就见钱多多冲他挤眉弄眼。′x-i\n_t/i·a!n~x`i?x_s-..c_o!m?
苏睿来他旁边坐下,不等他开口,夫子一脸威严的走了进来,目光一扫,钱多多顿时闭口。
这可是荀夫子,书院资历最老,辈分最高,也是最严格的夫子。
这位可是能指着知府大人鼻子骂的主。
钱多多可不敢惹他。
课堂上的二十位学子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
课上到一半,钱多多心里装着事,实在是忍不住了,冲苏睿使着眼色,趁荀夫子不备,扔了个纸条过来。
苏睿打开看了看。
“苏兄,你知道昨晚文会的结果是什么吗?保证出乎你的预料!”
苏睿思绪一转,拿笔写了一行字又扔了回去。
“我猜是那花魁陈溪舌战群儒,才压一众学子文仕,独领风骚,声名大振。”
钱多多看的目瞪口呆,桌上的砚台落在地面,所有人目光看了过来。
荀夫子板着脸走了过来。
钱多多把头一埋,像个鹌鹑一样。
等了一会儿后才听荀夫子说道:“出去站着。”
钱多多低着头乖乖的起身走了出去,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还有些开心。
“给老夫将寻墨学令抄十遍,明日送上来。”
钱多多脸色一苦,寻墨学令有三千多字,十遍,那就是三万多字,完了,今晚别想睡觉了。
钱多多耷拉着脑袋行礼应是,出了学堂。`三~8\看_书.惘* ?追¨醉?歆~章-结*
苏睿看的一乐,然而荀夫子头一转,沉声道:“你也一样。”
苏睿嘴角一抽,起身行礼出去了。
见他出来,钱多多也是乐不可支。
苏睿瞪了他一眼,两人就这么站在堂外,听着琅琅书声。
钱多多手肘碰了碰苏睿,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昨晚没回去?”
苏睿没好气道:“猜的。”
其实很简单,陈溪虽然是那苏家人的人,但心中有别的心思。
她拿出来的文章诗词都是精心准备的,很显然出自大家之手。
如果他是陈溪,一样会拿那文章诗词成就自己的名声。
现在看来,这文会不仅是陈溪为他搭建的扬名台阶,也是她为自己搭的后路。
哪怕他这里走不通,陈溪的名声更响,接触的人、阶层会更高,选择也更多。
只要她搭上某个大世家子弟或者某个大人物,那苏家人就算要动手也要顾忌几分,说不定见此会更重用她。
“猜的?怎么猜的?说说看?”
苏睿懒得解释,钱多多自顾自的说着文会上的趣事,昨晚王琛如何如何出糗,谁闹了笑话,出现了什么名篇大作...
这一说夸夸就是小半个时辰,他口不干,苏睿都听累了。
苏睿看了眼日头,想着老山头应该醒了,跟钱多多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苏兄你要去哪儿?”
“后山。”
钱多多羡慕道:“有山长做靠山就是好啊。~天^禧·小\说`惘* _首!发¢”
“也不知道山长为何这么照顾苏兄...”
陡然间他心中浮现个猜测:“难道说苏兄是山长的私生子?”
......
扶风城依山而建,寻墨书院就在一个支峰山脚,也就是书院后山,半山腰有几座房屋,是寻墨书院山长的住所。
山长名葛川,出身闽州葛家,今年三十有九,也是当寻墨书院山长的第九个年头。
葛川年纪正值当年,苏睿却一首喊他老山头,当然,也就他能这么喊。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的母亲,李榕沛。
简单点说,葛川是李榕沛的爱慕者,十年前一见倾心,以至于至今未娶。
三年前李榕沛去世,除了苏睿外,葛川是最难过的。
李榕沛去世前将苏睿托付给葛川,三年来葛川对他照顾有加,苏睿这三年能这么安稳惬意的生活,也全是靠他。
苏睿很感激,默默记在心中,但又不得不吐槽,这是个舔狗。
很纯的那种。
“老山头。”
见大门开着,苏睿也不通报,首接走了进去,大声呼喊着,好像回自己家一般。
“苏公子你来了。”周管家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周爷爷,老山头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