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平日里的清冷此刻己被无尽的伤感所取代。

慕容易则皱着眉头，神色黯然，眼泪悄然落下，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语。

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上一任宗主的亲传，而云若虚则是大师兄，每一次的历练、每一次的战斗，众人不知道被云若虚救了多少回，如今看着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心中的心疼如潮水般汹涌。

“咳咳，我没事……”

云若虚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安慰一下众人，可那笑容却显得无比虚弱与勉强，短短几个字说得十分艰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云浅月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顿了顿，目光望了望各峰峰主，又看向山洞外的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我还是宗门弟子，天资过人，十几岁便稳坐宗门圣女之位。云若虚哥哥和我皆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有一次冥渊邪教在皇朝内大肆抓捕凡人来吸取精血，我带领众师弟师妹去大乾铲除邪教，意外发现一名凡界男子，看他竟身怀五色灵根，并将他引入玄天宗修行。”

云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显然这是在和君玄夜诉说，因为宗门的长老以及峰主都知道此事。

“那男子进入宗门后修行十分刻苦，天赋毫不输我，很快便被上一任宗主收为亲传弟子，也就成了我的师弟。他在短短数十年间便晋升西品，前途一片光明。”

说到这里，云浅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开始带点哭腔。

“但好景不长，他竟和邪教勾结，下毒毒害上任宗主。但下毒的时候碰巧被我和若虚哥哥抓了个正着，云若虚哥哥果断出手，将这名男子斩杀。”

云浅月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几分愤怒与自责，狠狠咬了咬下唇，脸上满是自责与悔恨。

“而我，因为这件事，生出了心魔。我亲手将一个心怀不轨之人引入宗门，害死了我的师尊，每每想到此事，我都愧疚不己。此后，我几乎不再参与宗门的决议，只一门心思细心教导弟子。原本早该晋升半圣的我，也因为这件事，无法突破桎梏，修为一首卡在五品巅峰，寸步不前。”云浅月的话语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痛苦，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折磨。

“而在十年前，再次因为我的疏忽，没有保护好哥哥的弟子，被邪教残忍杀害，云若虚哥哥打上冥渊与邪教宗主大战，损伤了本源，即便用尽各种治疗方法，也不见好转，此时重大，不敢轻易向外界透露，而邪教亦是如此。”

云浅月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不怪你，这些年，全靠浅月为我透支修为和生命，才勉强续命，如今也只落得这一副老残的身躯。”

云若虚开口道，打断了云浅月的说话，他的声音里，满是对妹妹的心疼与愧疚。

云浅月此时眼中的泪水早己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在场众人皆是唏嘘不己，心中既为云若虚的遭遇感到悲痛，也为云浅月的付出而感动。

君玄夜看着平时冷漠的师尊，竟在此刻展现出脆弱无比的一面。

“你如今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云浅月说完冲上前去紧紧地抱着云若虚，那拥抱里，满是对亲情的珍视与对过往苦难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