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集 · 外院 · 第七日 · 傍晚时分
玄曜子坐在荒屋外头的一块青石上,满脸疲惫,袖口微破,腰间还缠着一块昨晚被沈云柔肘击震裂的绷带。?萝?拉¢暁,说` -首`发!
“呸……”
“今天,只被打了三次,进步了。”
谁能想到,练气大成、修摄命九篇、主杀伐夺命之道的正宗修士,来林家集卧底十日,结果最频繁的日常居然是挨打。
还是每天两顿,固定时间,准点送达。
起初,他也试图躲,可偏偏沈云柔那女人不知为何,对自己的气机异常敏感。
只要稍微靠近内院或靠近林错寝堂五丈范围,沈云柔就会正好练拳练到那,冲他喊一声:“你!来!”
然后就是一顿暴打。
他试过反击。
结果被一记酒后回旋双踢踹翻在地,脸埋土堆,一度怀疑自己灵根歪了。
最屈辱的是,自己竟然有点喜欢那种挨揍后气血翻腾、欲望消解的感觉。
(妈的,这都是什么破玩意。)
(我采命修士,杀人夺炁、转运摄魂,居然靠一顿毒打压下杂念)
(要不是她好看,我早就反手一针摄命扎她膝盖了。)
更气人的是师妹云雀,近来福缘暴涨,每次见他都神清气爽、嘴角带笑,动不动就说:
“师兄,主上的福缘己经临近暴体,您一定要抓紧采命之机哦。”
“您看,这几日我都感觉他喘得比平时重一些了,肯定是春药起效!”
“我也感应到了他对您的忌惮。”
听着这些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心里只觉得师妹越发妩媚、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云雀了。
但就是没怀疑。
毕竟,采命修士对情绪极度敏感,但对信任之人的谎言极度迟钝。
这是《摄命九篇》的副作用之一:
“若心生执念,采命者之判断,将被情感因果遮蔽。”
更糟糕的是,他福缘还确实深厚。
作为一个正统苦情开局:贫寒孤儿、摔落悬崖、被采命宗门长老以野种有根骨之名捡回、自幼修炼无情福缘道,主修采命、侧修掐算。-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
那是妥妥的修真界经典开局。
所以哪怕目前处于被林家集一堆人明里暗里玩弄状态,福缘仍然在顽强地给出危险预警:
沈云柔靠近时,背脊发凉。
云雀笑得太温柔时,头皮发麻。
但他全、都、没、听、懂。
而她之所以天天醉拳踹玄曜子,其实是管家特批的武道外练课题。
【在未知的情况下,用身体感知外来气机。】
【如果出现发痒、发燥、发酸等三种情况,立刻开打。】
结果玄曜子整天身上都在酸、痒、燥,每天都被实践教学三次,沈云柔还会感慨:
“这家伙体内阳火好重,主上说了,这种人最容易乱来!”
“得多揍几回,看能不能打出点清心定气的感觉。”
她甚至己经形成条件反射,一看到玄曜子,酒都没喝,拳头就硬了。
傍晚训练结束后的第三十九次暴打现场
夕阳将沈云柔的背影拉长,她将最后一个家丁摔进水桶后,甩了甩拳头,满意点头:
“今晚状态不错,打了十三个,尤其是那个谁,火气还是那么旺,进步空间巨大。”
她回头望了眼地上像死鱼一样趴着的玄曜子,没好气地低哼:
“真是,看一眼就想踹。”
“管家说得对,这种人气场发酸,体内乱得像春天没下雨的蛤蟆田,浇都浇不灭。”
不出意料,没过一炷香的工夫,玄曜子刚挣扎着从土里坐起来,师妹云雀便悄然而至,抱着一个暖香扑鼻的小食盒,裙裾飞扬,眼波含笑。
“师兄~又被打啦?”
玄曜子忍着脸上的脚印咕哝一声:“我在锤石练功,谁让她老在那练拳。”
云雀坐下,拉开食盒,香味西溢:
“我做的哟,甜酱玉米糕、枣泥糯米团,还有这瓶主上最新蒸馏的桂花米酒。”
她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装作无意地道:“你真的很厉害,明明受了那么多伤,还是坚持修行,咱们林家集,要是能多几个像师兄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玄曜子咬了一口糕点,心里那点残存的自尊与怀疑,在软糯甜香中溶解得一干二净。_j!i′n*g·w,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