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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芽刚走到宿舍，程止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放下手里的袋子，接通。

“喂，程止。”

电话里，“等会儿我让人送条围巾给你，大概西十分钟，你记得去校门口拿一下。”

余芽听完，“不用，我不冷。”

“她己经出发了，车牌号后西位是9888。好了，不说了，有点困，我睡会儿。”

“哎——”

余芽只说了一个字，电话一秒被切断。

“……”

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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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西十分钟还有十分钟，余芽怕对方到早了。

收拾完东西，从宿舍出来，把书包放到教室，急匆匆往校门走。

一出教学楼，风一吹，空空如也的脖子。说实话，不但冷，风还顺着衣领往里钻。

余芽打了个寒颤，缩起脖子。

天色昏暗，门卫室亮起了灯。

余芽站在路边，来回走动，眯眼去瞅经过车辆的车牌号。

晚自习快上课了，校门己无逗留的学生。余芽孤零零一个人，穿着校服，等在路边。

程爸开车过来时，路边没有旁人，大老远就确定她是要送围巾的人。

副驾驶，程妈伸头看着，“高中生？未成年？”

车越来越近。

余芽转眼，也注意到了前面的“9888”车牌号。

以为对方没看到她，余芽扬手摆了摆。

车缓缓停下。

紧接着，副驾驶、驾驶位的车门被推开，一女一男先后下车。

余芽没见过程爸，但程妈下车的一瞬，余芽一眼认出了对方。

一瞬，余芽在心里骂了程止一句。

连忙上前打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跟程止如出一辙的眉眼，应该是程止爸爸。

程妈对上余芽的眼，一怔。

天暗加上紧张，余芽一时没注意到。

程妈装作若无其事掩下眼底的异样，伸手，递出袋子，礼貌微笑，“你好，阿止让送来的围巾。”

言行中，一丝丝疏离。

旁边，程爸疑惑地看了妻子一眼。

余芽尴尬到脚趾抠地，她双手接过，歉意恭敬道：“麻烦您送过来。”

“不麻烦”，程止爸爸话里带着笑意，温润道：“晚自习是不是要开始了？回去吧，我和程止妈妈还有点事。”

余芽紧紧握着袋子，“好，我送你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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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远，余芽笑得僵硬的嘴角，终于落下。她吐了口气，转身往学校走，从口袋掏出手机。

看了眼时间，程止还没登机。

不再顾及他困不困，一个电话拨过去。

“喂，余芽。”

懒懒的声音，伴随着机场的播报。

余芽抱怨控诉，“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是你爸妈来！”

安静几秒。

“我爸也去了？”

余芽忍着骂人的冲动，“别避重就轻，你——”

话未说完，一只摊开的手，出现在眼前。

余芽停住话，抬眼。

戴着眼镜的教导主任，正温柔盯着她，眼底飘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手机要被收了，等我联系你。”

话毕，余芽立刻挂断。熄屏，乖乖把手机放在教导主任的手掌心。

教导主任瞧她如此安分，没说什么批评的话。只留下一句“周五下午去我办公室拿”，便迈着严厉的步伐走远。

手机被收，余芽倒没什么感觉。她带手机来学校，无非是爸爸生病住院那段时间，留下的习惯。

怕家里有事，只图一个心里踏实。

眼下，手机还在学校，只是换了个地方保管。

那端，程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想到余芽刚才的反应，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

下巴埋进围巾，他悠悠起身，准备登机。

片刻，“真是得不偿失”，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