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我一个人走有什么意思。

他无奈轻叹，立马追了上去。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

程止追着余芽。

在他们曾经一起待过的校园。

三年前，这是余芽从未幻想过的画面。

余芽听到脚步，回头。

三年前的少年，如今的程止。

好像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嫣然一笑，转过身，缓下脚步，等他。

程止追上来，不知她在笑什么。但看见她笑，便跟着笑，“你很开心？”

两人并肩，一高一矮，胳膊时不时撞在一起。

余芽仰头，看他，笑盈盈道：“开心。”

程止头稍稍低垂，眉眼笑得温柔，“我也开心。”

青春如风，藏着心事，低语喃喃。是谁将心事诉说，回眸，哦，原来是你。

-

把人送上车，余芽回到教室。

刚一坐下。

姚文珊“嗖”的一下转过来，“程止来干什么？他不是在清大？难道是在网上看了视频，千里迢迢，只为看一眼你有没有事？”

动作快地，跟专门等着一样。

“……”

三个问题。

余芽都不知道先回哪一个。

她从口袋掏出卷子，一张一张舒展开，重新放好。

“你认识他？还有，不是千里，是七百多公里。”

姚文珊“哐哐”捶胸口，“我是在问这个吗！！！再说，我是三中的，我只比他小一届啊！”

余芽一愣，“我忘了。”

姚文珊猛地趴近，“你上次说的男生是不是程止？是不是他？”

韩文杰身形一顿。

简易繁眼神一瞥。

余芽拿书的动作停下，目光闪躲。

姚文珊不认识程止还好，怎么一知道她认识。再谈起同样的话题，莫名有种羞耻感。

“什么是不是他”，余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拿书，“你英语卷子做了没，让我看下。”

姚文珊撅嘴。

余芽瞥到，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

“好吧”，她首起身，耸耸肩，“我要是有这么个——”

“这么个——”

一时想不到形容词，“男人追我，我也藏着掖着。算了，我原谅你了。”

话毕，她欲转身。

“不是”，余芽一把拉住她，“他没追我。”

“他没追你，大老远从清市跑来干嘛，明天不上课？”

余芽一噎，很快，“他没说要追我。”

韩文杰脊背僵住。

简易繁喝口茶，挑了挑眉。

“嘿嘿”，姚文珊暧昧笑道：“他喜欢你？他表白了？”

余芽脸色涨红，急忙去捂她的嘴。环视一圈儿，见没人让这边看。

这是什么首觉？

情感大师的首觉吗？

余芽伸手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小声点儿。”

姚文珊比了个“OK”的手势。

余芽松开手，别过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文珊握拳无声狂喊。

白马王子与灰姑娘。

童话照进现实。

爱情，诚不欺我。

余芽：“……”

她没事吧，怎么比我还激动。

姚文珊凑近余芽耳朵，压低声音，“你答应他了吗？”

余芽下意识一阵恍惚，摇了摇头。

“为什么？”

姚文珊瞪大双眼。

余芽紧紧攥着课本，心脏狠狠揪着。半晌，她扯笑道：“太快了，慢慢来。”

姚文珊郑重点点头，“我懂，考验考验嘛。”

她伸手拍拍余芽的肩，“做的好，不能因为他是程止，就无脑答应。男人嘛，轻易得手，往往不会珍惜。”

余芽眨了眨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