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来吃饭。”

不再说第二遍，余芽转身就走。

10分钟后，饭菜上桌，余鑫还是没有起床。

“这孩子，整天就知道睡懒觉”，余妈解下围裙，“你先吃。”

“咚咚——”

“余鑫？”

“咚咚咚——”

“余鑫？”

“干嘛！”

卧室内，重重的踢床声。

“起来吃饭。”

“不吃！”

隔着门，怒气都要溢出来了。

“听话，吃了饭再睡。”

“烦死了！”

隔了几秒。

房门内，窸窸窣窣。

不到两分钟，“咔——”，房门被拉开。

“周末，睡个懒觉都不行！”

余鑫眉眼怒气浓烈。

“快洗漱，吃饭”，余妈把他推进洗手间。

“砰——”门被重重关上。

余芽挑眉，喝下一口小米汤。

从暖瓶中倒出半杯热水，又加入冷水。余妈把它放到余芽对面的空位置，“这孩子，现在脾气大得很。”

5分钟后，余鑫洗漱完出来。自然地端起那杯温水，咕咚咕咚，两三口下肚。

喝完后，把杯子往旁边一放，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吃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妈，下周三上午开家长会。”

那口吻，欠揍得，听得余芽眉头皱起。

“周三？”余妈停下筷子，“你不早说？早知道，我昨天就不接活儿了。”

余鑫不甚在意，“那你看吧，来不来都行。”

余妈略略沉思，“那这样吧，我推了工作，反正也赚不了几个钱。”

“随你”，余鑫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给，多吃点儿”，余妈不停朝他碗里夹菜，“最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还行吧。”

……

碗中小米汤见底，余芽默默收了碗筷，端进厨房。

-

很快。

周三上午，第三节下课，墙壁上的钟表指向10点30分。

“安桉，你有兄弟姐妹吗？”

余芽不停摩挲着课本页角，低头，双眼失神。

安桉神色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悲伤，“有，我有一个哥哥。”

“哦”，余芽被自己的情绪包裹，根本没察觉到她的情绪，“那你妈妈是爱你多一点，还是爱你哥哥多一点？”

似陷入回忆，安桉眼神复杂，嗤笑一声，“我倒希望她能多爱我哥哥，可惜啊”，她压低声音，“她没那个机会了。”

“什么”，余芽没听到她最后说了什么，耳朵凑过去。

“没什么”，安桉把她推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当时，尽管余芽深深明白，妈妈对姐姐弟弟，跟对她是不同的。但她依然没有勇气在好朋友面前，说出这一点。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余芽合上数学课本，装作很忙的样子。手伸进课桌一顿乱摸，也不知她要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