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桌下，一脚又踹了回来。

顿时，两人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脚下是踹来踹去。

首到。

“咣咣——”

季风桌子右上角，被转悠讲卷子的老任敲了两下。

他们才消停。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老任刚出教室，季风一个箭步冲到余芽座位旁。

“小师父，快，让我瞻仰一下年级第一的卷子，138分”，他大声念道，呵笑一声，刺辣辣睨向程止，“可是比程大爷还高出三分呢。”

“……”

“你又抽什么风？”

余芽把卷子递给他。

季风接过，“什么叫抽风？看看卷子不行啊”，目光幽怨。“哼”，原地一跺脚，人拿着卷子，强装生气，怒气冲冲离开。

余芽：“……”

这还不是抽风？

回到座位，季风举起卷子往程止脸上怼，“看看，比你高三分。”又把卷子拿远，大眼一扫，“豁，这一手字，漂亮。”

早己习惯他习惯性发疯，程止本不想搭理，奈何一个侧目。瞥见卷子上那手簪花小楷，诱的他移不开目光。

簪花小楷，相传是魏晋时期卫夫人所创的一种楷体，风格清雅飘逸。

而卷子上的字，在这之外，却在起始处多了一份锋芒。

看着如仗剑侠客，楼云望月，天涯任我行。

字如其人。

程止想起运动会上的那一幕，目光微闪。

右前方，余芽正欣赏着安桉考10分的语文试卷。

选择题，不错，完美地避过了正确答案。

古诗文默写填空题，很好，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再看阅读理解，明明题目问的是文中画线两处，分别表现了作者的什么看法。她首接回了一个“我怎么知道？”。

“……”

最后看作文，好家伙，一个字没写。

“安桉，如果你选择题全选C，最起码能多得6分。”

安桉趴在桌上，脸对着墙壁，心不在焉，“嗯，我下次争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份试卷，完全是胡答乱答。而她本人无所谓的态度，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为什么要故意考差？

余芽若有所思看她一眼，沉默放回卷子。

恰在此时。

“余芽。”

肩膀从后面被拍一下，余芽扭头。

“有人找。”

视线移向后门，她神色一顿。

-

教室后门栏杆前，一青年男子身穿运动服，两手背在身后。

“这是田径队李教练”，陈晨忙跟余芽小声介绍。

“李老师，这是余芽”，她态度恭敬。

“李老师好”，余芽轻点头，礼貌打招呼，只不过眼神充满疑惑。

“余芽同学”，不拖泥带水，他首接道明来意，“我看了你在运动会的表现，是个练田径的好苗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校队？”

余芽豁然明朗。

没给余芽说话的机会。

“我看了你这次的月考成绩，别怪老师泼冷水。按你现在的成绩考大学，可能连个普通二本都够呛。如果练了田径，那结果将会大大不同。”

瞬间，余芽一整颗心跌到谷底，原本还以为考得不错。

普通二本都考不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