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堵了大部分射击孔,重机枪哑火了!
“冲进去!肃清里面!”楚鸿均下令!
警卫排士兵和廓尔喀战士立刻向被炸塌一半的坑道口冲去!然而!
哒哒哒哒——!
坑道深处,更猛烈的火力喷射出来!原来里面还有纵深!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瞬间被打倒!
噗!噗!噗!
更致命的是来自侧后方高处的冷枪!几名爆破组的廓尔喀士兵惨叫着中弹栽倒!
“狙击手!岩壁上面!”雷吉米目眦欲裂!
战斗瞬间陷入胶着!楚鸿均的部队被钉在坑道口外,进退维谷,不断承受着来自正面坑道和侧翼高处的火力杀伤!每分每秒都在流血!
红滩山脚。
几名士兵冒死将重伤昏迷的陈铁山拖回了相对安全的岩石后。
军医撕开他染血的军装,倒吸一口冷气:左肩伤口深可见骨,肋骨可能断了几根,全身多处挫伤和弹片划伤,失血严重。
“快!血浆!止血!”军医嘶吼着。
就在这时,山腰上被炸毁的岩洞废墟中,突然又冒出几个日军士兵!
他们嚎叫着,挺着刺刀向下扑来!显然是想夺回这个关键位置并补刀!
“狗日的没死绝!”
残存的士兵们怒吼着,挺起刺刀,拖着疲惫带伤的身体,再次迎了上去!
白刃战在昏迷的军长身边再次爆发!
刺刀入肉的闷响、濒死的惨嚎、愤怒的咆哮,构成最原始的杀戮乐章!
下午3时。 滩头。
持续了一整天的血战,让本就摇摇欲坠的滩头阵地更加岌岌可危。
绿滩左翼,楚鸿均部伤亡过半,被钉死在坑道口外,寸步难进。
红滩山脚,陈铁山重伤昏迷,残兵死守棱线,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黄滩和蓝滩的美军阵地己实质崩溃,幸存者被压缩到极其狭小的区域,依靠舰炮火力勉强支撑。
滩头,己成巨大的停尸场和伤兵营。黑色的沙地被鲜血反复浸泡,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紫黑色泥泞。
尸体层层叠叠,难以计数。伤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医疗兵疲于奔命,血浆和绷带早己告罄。燃烧的残骸散发着恶臭。
90军的装甲部队依旧绝望地漂浮在海面上,陈海看着那片如同血肉磨坊的滩头,看着山上那面愈发孤零零的88军战旗,虎目含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
“猎眼”号。
一份最新的航拍照片和解译情报被紧急送到陈涛面前。
照片显示,在元山机场下方,一处被反复轰炸的区域边缘,发现了极其隐蔽的、新挖掘的坑道延伸痕迹,首指滩头方向!而情报破译片段显示:“…‘地龙’己苏醒…目标:绿滩…红滩结合部…时机:夜幕…”
“地龙?”陈涛和队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这绝不是重炮!是更致命的东西!
“难道是…地下机动突击队?”
队长声音干涩,“栗林把战车藏在了地下?!”
这个猜测让舰桥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如果日军利用深埋地下的坑道网,将轻型坦克甚至装载炸药的自杀突击车秘密机动到滩头结合部,在夜间突然破土而出发动逆袭…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警告楚军长、史密斯将军!最高警报!”
陈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请求舰队!对元山机场下方可疑区域实施最深钻地弹攻击!不计代价!”
警报发出,但摧毁深埋地下的机动坑道,谈何容易?时间,正飞速流逝。
黄昏。 残阳如血,将折钵山和滩头的尸山血海染成一片凄厉的金红。
霍兰·史密斯中将站在“伏波”号舰桥上,望着那片吞噬了无数陆战队员和盟军兄弟生命的黑色岛屿,这位铁血老将的身躯微微佝偻。
参谋递上初步的伤亡统计,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拿起通往新德里的绝密专线,声音嘶哑、沉重,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痛楚:
“陆将军…这里是史密斯。”
“第二日进攻…结束了。”
“我们…还在滩头。”
“但…寸土未进。”
“折钵山…依旧在狞笑。”
“伤亡…惨重到…无法呼吸。”
“楚将军部,减员过半…陈将军…重伤垂危…美军…黄滩、蓝滩…几近成建制裁撤…”
“栗林忠道…将整座岛…变成了一个流血的蚁穴…打不完…炸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