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方可准其下场。
自接此文之日起,受询之人须随传随到,以备问查。查验未明前,不得擅离京畿。如有违抗,当即取消春闱资格。”
“杜解元,若无异议,烦请署名盖印,随我二人一同前去。”年长差役语气仍是恭谨。
杜衡自然明白,对方不过奉命行事。他素熟律例,此协查文书所列各项也都合乎规制,实无可辩。
他点了点头,接过差役递来的笔墨与印泥,落笔签下姓名,又按下私印。
差役见他配合,自不为难。拱手行礼后,便做出“请”的手势。
杜衡却在抬步前,心头微动。
瑾娘遣乞丐传谣,不过两日光景,竟能引来督察院反应如此迅速,几乎不给人喘息之机。若只是流言遭人告发,照理督察院至多上门问询,又怎会直接将人带走?
他心中隐隐察觉不对。
这三年来,他守孝不出,直至今岁除服,才偶尔与同年品文,并无多余交游。
难道,只因去了一趟尚书府?
此时并非细想之机。他将心思按下,随两名差役前往督察院,一探究竟。
......
这边厢杜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边厢的袁府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内阁大学士袁之序刚在朝堂上,被皇帝因延误军报一事,话里话外敲打数句,心头早已憋了一股闷气。回到府中,还未歇口气,便被侄儿一句“要去杜府提亲”,差点背过气去。
袁之序一掌拍在案牍之上,连名带姓指着袁家新一辈最为出众的侄儿,怒道:“提亲?你伦常礼仪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如今不足四月便要下场,你不抓紧在案牍文章之上,却成天早出晚归,如今竟嚷着要娶亲?你当你父母不在京中,就要闹得天翻地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