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早走不就没事了!”刘家义掉头就跑,还不忘抱怨一声,然而,他刚刚跑出一步,就嘭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鼻梁骨生疼离,一下就见了血。
来路,消失了。
只有一堵横亘在两人面前,爬满干枯藤蔓的黄泥墙。
“艹!”刘家义低头往肩膀上一蹭,血糊满半个脸,他抬头一看,黄泥墙足足有四五米高,而且,在黄泥墙的最上方,一道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影子,正投射下来,将整个墙头覆盖,。
顺着墙壁看过去,这堵不知道多长的墙,竟然一路延伸到了视野之外,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完了!”他大喊一声,接着转向了练霓裳,眼中怒火熊熊:“被你害死了!”
而练霓裳也沉着脸,看到刘家义眼中的愤恨,她内心毫无波澜,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出几分,不过,她是一点都不在乎。
自己和对方本就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别说现在了,就是之前走在那条大道上的时候,两人也始终在勾心斗角,谈不上谁拖累谁。
或者反过来说,面对一个见面第一时间就满眼邪淫,被自己胁迫出去后就试图置自己于之死地的人,练霓裳真的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即便是到了这种境地,也不愿意放开我么?”刘家义冷笑起来,而伴随着他的笑声,他另一侧脸颊上,也渐渐渗出了血迹,就仿佛,他的皮肉之下,有什么东西要撕开束缚,透体而出一样。
而他身上越来越强大的威胁感,也让练霓裳瞬间做出了决定,五指狠狠一攥,嘎巴一声,那一截被她进入鬼蜮以来就一直死死握在手里的脊骨,瞬间碎裂。
“啊!!!!!”刘家义瞳仁陡然扩张,鲜血泼洒当中,三声重叠在一起的惨叫声,同时从他身上发出,练霓裳心中警铃大作,想也不想一肘就对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呯!咔~”两声同时响起的声音里,刘家义被卸开关节的手臂上扬,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了那堵刚刚出现的墙壁上。
!练霓裳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肘尖都砸到了对方的颅骨里头去了,而那骨骼碎裂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说是爆头都一点都不为过,按理说,正常人挨了这么一下,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练霓裳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般,那种从刘家义身上传来的危机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强烈,紧跟着,她就看到了绝对违反她认知的一幕。
双臂脱臼、脊椎折断、颅骨碎裂的刘家义,摔倒在地后,竟然像是没有任何损伤一样,原地爬了起来,抬起头来的瞬间,练霓裳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张以鼻梁骨为中心,整个凹陷进去的脸上,满是血污,明明之前还是个大活人,可就在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里,就有浓浓的腐臭和橙黄色的脓浆尸水从他身上滴落。但是,更让她惊恐的是,在对方那张已经看不出来鼻子在哪的脸上,多出了一张满是烂牙的血口,算上对方原本脸上的那张嘴和他自己的嘴,三张张合不休的嘴,挤在脸上。
脱臼的双臂抬起,手指伸开在脸上一顿抠挖,血肉的撕扯声里,几片金黄色的薄片,被他从脸上的嘴巴里掏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刘家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练霓裳,那对瞳仁扩张到几乎占据整个眼睛的漆黑眸子里,时而闪过饿兽般的冷漠,时而又充满了空洞的死寂,但更多的时候,则是怒火冲天的愤恨。
而在不断变化着的眼神当中,对方身上的气息的躁动不休,看着这一幕,练霓裳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此时刘家义三张嘴巴反复张合,除了能看到正中央那张嘴里还是正常人的口舌之外,另外两张嘴里,都伸出了遍布烂疮的舌头,对方身上传来的压力让她如临大敌,淡淡的寒气流转里,练霓裳浑身上下每一根肌肉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刘家义的终于稳定下来了气息,他抹了一把自己身上滴落的脓液,有些腐臭的血肉被粘在了手掌上:“臭婊子,你可害苦了我啊.....”
三重声音叠加在一起,连他本来的声音都无法分辨,诡异而恐怖,眸子里满是狰狞和一种近乎于非人的冷漠。
只是一眼看过来,恍惚中,练霓裳都无法将眼前这个怪物和之前那个被自己扣在手里的人联系起来,就仿佛……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练霓裳浑身寒气暴涨。
(不能让他出手!)
她心中陡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对付完全不了解的力量体系,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试探,而是零帧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