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无许,你这招"移星换斗"..."沈慕歌喘息着收枪,"偷学自我的枪谱吧?"
卓无许默默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抹去脸颊被枪风划出的血痕,长剑入鞘。
……
夜风微凉,二人并肩坐在高楼飞檐之上,几坛烈酒在他们身边放着,飘出阵阵酒香。
卓无许仰头灌了一口酒,斜睨她一眼,嗤笑道:"死了一次,实力倒是退步不少。"
沈慕歌轻笑,指尖一挑,一缕银丝从他发间抽出,在他眼前晃了晃:"上了年纪就是不一样,白发都藏不住了。"
卓无许冷哼一声,却也没反驳,只是仰头又饮了一口酒。
二人沉默片刻,忽而相视一笑,仿佛方才的生死相搏不过是一场玩笑。
夜风卷着几许凉意掠过屋檐,卓无许仰头饮尽壶中最后一口酒,喉结滚动间,酒液顺着下颌滑入衣领。
他随手抹了抹嘴角,突然转头盯着沈慕歌的侧脸:"这些年...过得如何?"
沈慕歌正望着远处,闻言指尖微微一顿。
轻笑道,"死过一次又一次的人,依然看什么都新鲜。"
卓无许的剑鞘在瓦片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泛黄的绢帕,帕角绣着半朵褪色的海棠。
"你上辈子临消散前,让我找的东西..."他将绢帕展开,里面裹着一枚青铜钥匙,"埋在东海之滨的三千六百丈寒冰下,取它时冻碎了我三件护体法宝。"
沈慕歌接过钥匙的瞬间,两人指尖相触。青铜冰冷的温度让她恍惚看见前世那个雨夜——自己浑身是血地抓着卓无许的衣襟,气若游丝地交代后事。
钥匙表面的蟠螭纹路硌着掌心,她忽然挑眉:"所以当年你说"宁死也不替我跑腿"..."
"闭嘴。"卓无许猛地抢过酒坛,却发现早已喝空。
他耳尖泛红的样子,与当年那个抱剑而立的少年剑客重叠在一起。
檐角铜铃闻风自动,他借机转移话题:"这钥匙要开的门,该不会又连着什么要命的秘境吧?"
沈慕歌晃着空酒壶笑而不答。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瓦上,一柄枪一柄剑的影子斜斜交织。
夜风掠过,酒香弥漫,恩怨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