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而去。
公孙诩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但指节却微微收紧。
沈慕歌的眸色在夜风中愈发冷冽,在灵力催动下,她的身影如一道银色流光划破天际。寒风掠过她的面颊,却吹不散眼底凝结的霜雪。
幽篁阁那一瞥,君墨澜虽面色苍白,但气息平稳——他暂时无碍。
这个认知本该让她松一口气,可心底的寒意却愈发刺骨。
对方根本不屑掩饰,甚至刻意让她看清:师父的命、公孙诩的立场、乃至整个沧澜的暗涌,都是织就这张网的丝线。
而她明知前方是深渊,却不得不踏进去。
她心中冷哼一声,体内沉寂已久的某种力量在悄然苏醒。
"三天..."她无声呢喃。
时间太巧了。巧到像有人算准了她会到幽篁谷,也算准了她一定会去沧澜国。
她的余光瞥向身后那道始终与她保持半步距离的身影,此刻沉默得令人心惊。
与他平日里完全不同,自从识破他的身份,他从未喊过她一声“歌儿”。
夜云掠过眉睫,沈慕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在这盘棋局里,她绝不做任人摆弄的棋子!
下方云海翻涌如巨兽张口,她突然加速俯冲,任罡风撕扯衣袍。
灵力在经脉中奔涌如刀,黎明时分,二人依然来到苍澜地界。
沧澜地界的轮廓自万丈高空俯瞰,宛如一柄淬了毒的弯刀——东侧绵延的山脉泛着铁灰色,西境蜿蜒的河水在朝阳下流淌如熔金,而中央巍峨的皇城被九重结界笼罩,琉璃瓦折射出的光芒冰冷如鳞。
沈慕歌的素白裙裾在罡风中翻卷如幡,与公孙诩玄色衣袍纠缠一瞬又倏然分开。
她垂眸望着脚下那片被暮光笼罩的疆土,嘴角荡开一抹笑意,既然要入局,那便看看——
究竟是谁,在替谁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