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由衷的落寞感袭来,走过楼道时,恰好望见那处熟悉的房间,此刻房门紧闭,里面灯火却还亮着,他注视着紧闭的房门,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_§如°<:文\网& £!首-?§发t+±
恍惚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醉醺醺的娘子从门内步出,跌跌撞撞地推开了王禾离去,
王禾沉默地看着这名远去的娘子,一时间胸口宛如堵上了一块石头。
既然她已死,房间自然不会空掉,这世上果真没人会在乎少了谁……
就在王禾愣神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门内追出来,险些撞到王禾,两人对视一眼,都互相认出了对方,这人正是当初四娘的侍女锅锅。
如今四娘已死,锅锅再无依靠,只能服侍楼阁里其他的娘子换取一些工钱,然而王禾却清楚,四娘良善,自然能够护着锅锅,可再往后,恐怕锅锅也将沦落风尘。
“要不我想办法替你……”
“不用!”锅锅眼眶一红,咬牙挤出两字,她似乎已经知道王禾想说什么,但她一向倔强,尤其是看到王禾时,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四娘。
拒绝王禾之后,锅锅匆匆追上了先前离开的那名醉酒的娘子,随后便听到那名娘子因为锅锅迟至愤而扇出巴掌的声响。
王禾眉头紧蹙,沉默片刻之后,便在那刺耳的骂声中,快步离去。
……
“王主簿,这里请。”
大理寺负责与王禾接洽的也是一名主簿,王禾刚来,他便带着王禾在大理寺署内拜见了一圈,直到最后带他来到了大理寺的牢狱。
虽说王禾有些奇怪,自己才来第一日,不去交接具体公务,却被带到牢狱里来,莫不是要见什么人?或者有棘手的案子要审理?一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还被关押在刑部死牢里的张九,自从将他抓捕之后,王禾从未去看过张九,他清楚知道这是一种逃避,但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
在心绪乱飞之际,他发现那主簿没有带他见任何人,而是直接带他走进了牢狱深处,这里没有关押任何的犯人,只有几名正在处理文书的掾吏。
“这是……”王禾有些困惑地看向带他来此的主簿。
“王主簿既然是两位中尉直接任命到此的,那么便是自己人,此地名唤生死门,是生是死,都是由此处决定的。”主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生死……不是应该由大理寺审理之后决定吗?”王禾颇为困惑。
“那是给世人看的,这里才是真的生死判决。”主簿笑了笑。
“怎么判?”王禾更是不解。
“怎么判?”主簿笑了笑,挥手让一名小吏上前来,小吏便拿着一本账簿走上前来,主簿看了看那一页,借过毛笔在其中一人上画了一个圈,“五百贯交足,可生。”
主簿动作极为随意,而在旁的王禾也看清了那一页所写,是一名残杀了数人的纨绔,似乎还是先前吴守义带人抓到的,然而即便如此,此时却用钱财买下了命来。
在王禾沉默之间,主簿淡然笑道:“中尉要将我调回去了,往后,这便是你的事了,不过你莫要想贪里面的一毫一厘,那样你会死得很惨。”
“明白……明白!”王禾背脊发凉,但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主簿之言,还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个所谓的生死门。
“往后你便好生替两位中尉效命,定然不会亏待你的。”主簿顿了顿,“虽说我们只是跑腿办事的,钱也不是我们的,不过掌握他人生死之事,妙不可言。”
“对了,你知道此事是谁提的吗?就是那个贪墨军费的卢侍郎,当年他就是献上此计,得了霍中尉的青睐,我当时恰好在场,现在还能回想起卢侍郎说的话……”
“世道不平,犯人多如牛毛,何尝不是生财之道?”
主簿啧啧道:“这他X的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不过只要能生钱,管他是不是人呢,可惜了这卢侍郎,是个人才啊,这一套流程运转也都是他安排好的,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平步青云。”
王禾心中却略有微词,平步青云,如今还不是被当成了弃子,甚至背上了贪墨军费的罪名。
随后主簿便将如何操作一一道出,一听下来,王禾突然感觉到事情似乎都串了起来,他回想起了当初在赵仁堂家中找到的账本,卢侍郎献策与混迹官场,萍娘用女色笼络朝臣与搜集情报,宋部的虎象帮负责暗中办事,而那个财主赵仁堂则是以贩卖粮食的名义,将大量的卖命钱洗干净,至于主要的顾客,自然便是那些拥有不少身家的世家豪门,当然倘若有其他门路,也是可以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