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冷!”赵玖鸢强忍着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楚,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她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赵溪冷剧烈挣扎的身体。
“住手!赵溪冷,你给我停下!”她的声音异常坚定,“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
赵溪冷挣扎的动作僵了一瞬。
赵玖鸢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真凶!把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揪出来!让他们血债血偿!我们要查清楚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们要给所有枉死的乡亲们……一个真相!一个交代!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你明白吗,赵溪冷?!”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赵溪冷的心上。
他眼中的疯狂恨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痛苦和茫然。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沈霓渊战战兢兢的声音。
她仍旧紧紧抓着身边护卫的胳膊,脸色惨白如纸:“查……还要查?你们疯了吗?!这里……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那些杀手肯定就在附近!万一……万一他们再杀回来怎么办?!”
她的恐惧在死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谢尘冥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尸横遍地的街道,又看了看沉浸在巨大悲痛中尚未回神的赵溪冷。??,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他眉头紧锁,沉吟片刻。
“此地不宜久留,目标太大。”谢尘冥沉声开口,做出了决断,“传令下去,简单搜索完毕之后,所有人立刻集合!我们退出镇子,在镇外三里寻找隐蔽处安营扎寨!”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今晚休整。明日一早……入镇仔细勘察现场,不要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撤退的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集结。
沈霓渊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就想爬上马背逃离。
赵玖鸢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曾经充满烟火气,如今却沦为修罗场的故土,强压下翻涌的悲痛和恨意,搀扶着失魂落魄的赵溪冷,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他的马匹。
谢尘冥翻身上马,勒住缰绳,目光沉沉地回望了一眼死寂的成渝镇。
明日,等待他们的,或许将是更加残酷的现实。
……
黎明的微光惨淡地落在成渝镇焦黑残破的轮廓上,驱不散那浓重的死亡阴霾。
一行人再次踏入这座死城,看着眼前清晰的景象,心境比昨日更加沉重。
没有多余的言语,任务早已分配好。.q!i`s`h′e\n/x·s..!c,o_m·
赵玖鸢和赵溪冷,带着一队沉默而肃穆的士兵,开始了最痛苦也最必要的使命。
辨人,记录,然后安葬。
每一具被翻动的冰冷躯体,都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赵溪冷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每一次认出熟悉的面孔,他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轻颤一下。他死死咬着牙,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赵溪冷和士兵一起,沉默地挖掘着土壤。铁锹深深嵌入,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都宣泄在这片土地上。
赵玖鸢跪在一堆新翻起的黄土前,掌心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在镇国公府变得细嫩的双手,此刻又被粗糙的铁锹磨破。
伤口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每一次铁锹铲下去,每一次搬动那些沉重、僵硬的躯体,都像有无数烧红的针在狠狠扎刺。
可这点痛,算什么呢?
比起眼前这片地狱般的死寂,这点痛,轻得像一声叹息。
旁边歪倒着一具小小的身体,看身形不过五六岁。他蜷缩着,小小的头颅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歪向一边,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瞪着铅灰色的天空。
赵玖鸢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士兵递过来的名册沉重得坠手,上面那些墨迹未干的陌生名字,此刻都变成了脚下这一堆堆沉默的黄土。
士兵吃力地将一块沉重的断木挪开,底下露出一只焦黑变形的手。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才继续用力搬开。
赵玖鸢机械地伸手,去够旁边另一具残缺的躯干。
指尖刚触到那冰冷僵硬的布料,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钳住了赵玖鸢的手腕。
是谢尘冥。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高大的身躯投下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儿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