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没有理会他亲昵的话语,只轻轻深吸了口气。/%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马车启动,平稳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厢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尝尝这个,这两日刚从南边快马送来的荔枝,宫里也未必有。”沈焱用银叉叉起一颗剥好壳的荔枝肉,极其自然地递到赵玖鸢唇边。
赵玖鸢一惊,下意识地偏头躲开:“沈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她伸出手,想去接那银叉。
“别动。”沈焱手腕一转,避开了她的手,那冰凉的荔枝肉依旧固执地停留在她唇边寸许之地,散发着清甜的诱惑。
“手脏。”他目光落在她搁在膝上、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的纤手上。
赵玖鸢身体一僵。她的手明明干干净净!
她只能就着他的手,将荔枝吃了下去。
冰凉爽滑的果肉,带着清甜,在这夏日格外好吃。可赵玖鸢却吃得心不在焉,半点没有品到口中的甜。
沈焱放下银签,从旁边装着温水的银盆里,捞起一块雪白柔软的丝帕。
他极其自然地执起她的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沈公子,你要做什么?”赵玖鸢心中一紧。^x-i,n?d\x~s+.¨c_o\m′
沈焱用那温热的湿帕,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她每一根手指,从指尖到指根,动作专注又温柔。
赵玖鸢只觉得一股寒意直窜脊梁骨!
这过分亲昵举动,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她猛地抽回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沈公子,我自己来吧。”
沈焱的手顿在半空,丝帕上的水珠滴落在昂贵的绒毯上。
他看着她戒备而惊惶的模样,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鸢儿的手,很美。”他低语着,眼神却有些飘忽。
他看着她的脸,却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赵玖鸢心中的不安和疑虑更甚。
这一路上,沈焱的关照细致入微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水果送到嘴边,茶水温度刚好,点心切成最易入口的小块。
他几乎不与她交谈,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刻入眼底。
赵玖鸢如坐针毡,心中的恐慌越来越盛。
这绝非正常的追求,更像是一种……病态的占有?他到底在看谁?
马车终于抵达东湖。`x~q?u·k?a_n.s.h¢u*w-u/.-c?o′m!
夏日的湖面开阔宁静,碧波荡漾,倒映着澄澈的蓝天白云。
然而,停在岸边那艘画舫,让赵玖鸢吓了一跳。
那并非普通的游船,而是一艘极其华丽的三层画舫。
船身漆着朱红金漆,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上挂着精致的琉璃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船头船尾皆有身着垂手伺立的仆役,恭敬地等候着。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传来,透过船舱的轻纱垂幔,隐约可见一层宽敞的舱室内,坐着几位容貌姣好、正在弹奏琵琶古筝的歌女。
整艘画舫,除了必要的仆役和歌女,再无其他宾客。如此奢华,只为了她一个人。
沈焱引着赵玖鸢,来到二层视野最好的露台。
这里早已布置妥当,铺着锦缎的软榻,放着软垫的雕花座椅,小几上摆满了比马车里更加精致丰盛的点心、瓜果和一壶散发着酒香的佳酿。
湖风带着水汽吹拂着轻纱帘幔,本该是心旷神怡的所在,赵玖鸢却只觉得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而美丽的囚笼。
歌女们演奏着缠绵悱恻的江南小调,丝竹声声,越发衬得这过分刻意浪漫的氛围诡异莫名。
赵玖鸢站在栏杆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翻腾的疑虑和恐惧。
她转过身,鼓起勇气,直视着沈焱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
“沈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她说。
“鸢儿请讲。”沈焱端起酒杯,姿态优雅。
“你对慕青棠……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吗?”赵玖鸢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你们相识多年,难道一点点的情分都没有?”
沈焱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淡去,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厌恶。
“旧情?”他嗤笑一声,放下酒杯,语气冰冷而笃定,“与她定亲,不过是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