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谢尘冥早早来到公主府。?s.y!w′x¢s¨.!c!o+m-
赵玖鸢正跪在地上为玄瑶揉腿。
谢尘冥看了她一眼,姿态从容地道:“殿下,大理寺卿向大人,托臣禀告公主,他有要事需当面向殿下禀明。”
玄瑶凤眸微挑,带着一丝兴味:“向大人?他刚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没多久,怎会想起本宫?”
谢尘冥微微勾起唇角:“听闻最近边疆混乱,朝廷从外族手中缴获一批来自北虞的兵器,而那批兵器,正扣在大理寺……”
玄瑶“蹭”地站了起来:“什么?!”
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玄瑶清了清嗓子:“这事……与本宫有什么关系?向大人见本宫做什么?”
“同兵器一同缴获的,还有一封书信,信上的内容……”谢尘冥顿了顿,“臣恐怕不便多说。”
玄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稳了稳心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阿冥,快安排马车,本宫这就动身!”
“鸢儿,伺候本宫更衣!你也跟着,省得路上无人伺候。”
“是。”赵玖鸢连忙应道。
她不动声色地同谢尘冥对视了一眼,心跳如擂鼓一般。¢x?x~s/s\y*q′.·c_o^m,
看来赵溪冷的事情解决了,今日这一出,定是谢尘冥算计好的。
玄瑶出行一向会带着贴身婢女,因此赵玖鸢名正言顺地跟着玄瑶离开了公主府,前往大理寺。
一行人到了大理寺,玄瑶脚步一顿,回过头对赵玖鸢道:“本宫有事与大理寺卿商议,你就在门口候着吧。”
“是。”赵玖鸢应道。
她知道,玄瑶是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却不想,此举正中谢尘冥下怀。
他料定了玄瑶会单独去见大理寺卿,这样一来,赵玖鸢便能有机会见一面赵溪冷。
“阿冥,你陪我进去吧。”玄瑶又柔弱地看向谢尘冥。
谢尘冥犹豫地看了一眼赵玖鸢,他原本是想要亲自将赵溪冷带出来,才更为稳妥。可眼下玄瑶盯着他,他也不便拒绝。
于是他对跟在身后的无影使了个眼神,才淡声道:“微臣遵命。”
玄瑶和谢尘冥的身影消失在门中,只留下赵玖鸢翘首以盼。她的心仿佛在油锅里一般,备受煎熬。
无影低声对赵玖鸢说:“姑娘放心,将军已经安排好了。\w¢z-s`x.s¢._c-o/m!”
大理寺到处重兵把守,森严得令人窒息。
但很快,身穿破烂囚服,瘦得脱了形的赵溪冷,被狱卒粗鲁地推了出来。
赵玖鸢看着他狼狈虚弱的样子,鼻尖又酸涩起来。
原本俊朗的少年此时像个乞丐一般,佝偻着背,头深深地垂下,乱糟糟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残破的囚服被风吹起,露出他手臂上青紫交错的伤痕。
“阿冷!”赵玖鸢连忙扑了过去,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
“阿姐……”赵溪冷茫然抬头,看见赵玖鸢时,他原本死寂的双眼又恢复了一点生机。
他嗓音沙哑,如同砂砾摩擦,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怎么来了?你……”
“姑娘,此地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出去,回到马车边上。”无影低声打断两人,建议道。
赵玖鸢连忙拉着赵溪冷躲到大理寺外一处偏僻的角落。
她先是检查了一番赵溪冷身上的伤,好在并无致命的伤口。接着,她紧紧将赵溪冷拥入怀中。
“阿冷,阿姐来接你了,没事了……”她低声安抚道,“以后阿姐会保护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赵溪冷的身子有些僵住,他单薄的身体微微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直到他冰凉的身子被赵玖鸢的暖意浸染,他才终于有了一丝实感。他双臂忽然抬起,将赵玖鸢死死抱住,就像是溺水时抓住了浮木。
赵溪冷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屈辱和绝望,在这一刻决堤,化作撕心裂肺的恸哭。
“对不起,阿冷……是阿姐对不起你……”赵玖鸢哽咽着,一遍遍地轻抚他的背脊。
巨大的愧疚和自责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禁锢了她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
若是她早些发现,早些察觉,赵溪冷就不至于年纪轻轻被人欺负,还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受尽折磨!
察觉到赵玖鸢的心情,赵溪冷反而压抑住了泪水。他喉结滚动,将赵玖鸢更紧地搂紧怀中。
“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