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是文华英喊的。
程将军手底下的弓箭手手倒是足够稳,还真的就能在箭在弦上的最后一刻收住。
“周大人,对不住了。”
文华英松了口气,将一直抵在周千崖脖子上的匕首拿了下来。
边上的小兵赶紧上千,将周千崖从文华英的身边拉走。
另有两个小兵一拥而上,将文华英抓住。
“走吧,回城主府,我们好好问问文副将。”
沈风逸转身,临走之前还给了李韧一个眼神。
李韧心领神会得点点头,将身边的心腹喊过来,在他的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心腹也就朝着另一个方向下楼去了。
北洲城的城主大堂内,沈风逸和李韧以及军中的几位主要人物依次而坐,只是沈苍梧并没有到来。
这一场审讯自然也就成了沈风逸的主场。
“文副将,说说吧,这段时间在北洲城,到底都做了哪些事?”
沈风逸将手中的长剑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文华英被这剑放在桌上的声音吓得震了一下,忙五体投地,“罪臣从两年前开始调至北洲城,从半年前收到来自京城的信件,有一位自称是‘关耳先生’的人每次都给我寄了珍宝,有时是黄金有时是珍珠,让我替他做些小事,比如告诉他北洲城的换防时间,城中百姓的异动,还有……还有北洲城的城防图……”
“城防图?”程将军大惊,“难怪三个月之前那一次攻城战,南楚国大军对我北洲城的防守了如指掌,我原本就怀疑有内鬼,实在是没想到,这内鬼居然是你啊——文副将!”
说到此事,李韧显然也想起来了。,x.i^a,n¢y¢u?b+o¢o·k+.·c\o?m·
“那那个时候抓出来的医女,原来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一句话,便再一次引出了另一件事。
“什么医女?”
沈风逸算了算时间,三个月之前,正好是自己被皇帝派来北洲城主持局面的时候。
他只知道他初到北洲城,北洲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最后是因为北洲城军民齐心,才通过巷战的方式,让南楚国军队损失惨重,这样南楚的大军才不得不选择撤退,大盛人重新夺回了对北洲城的控制权。
“回禀殿下。”李韧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同沈风逸阐述此事,“三个月前,北洲城一战损失惨重,军中都怀疑是城中有内鬼,所以在城中开始了大面积的搜查,后来查到北洲城的一位医女,在开战之前,曾经在北洲城西郊的山上捡到过一个受伤的南楚士兵,并且将那个南楚士兵带回家里医治,所以大家都认定是这个医女带回来的士兵趁城防守卫不备,偷偷查看了布防情况,在离开北洲城之后,尽数告诉了南楚的主帅。$?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之后呢?”沈风逸听了这来龙去脉,心中一沉。
“医女为了自证清白,最后选择了自杀。”李韧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此时真相大白,他才知道他和北洲城的其他人到底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就在全场沉默的当口,突然,白封奕的声音响起。
“不止如此。”
白封奕不过浅浅说了四个字。
李韧瞬间回头看向白封奕,一个可怕的猜测开始在他的脑子里形成。
先前文华英就说过,白封奕自请从东境调到北洲城来,是为了一个女人。
难道说——
“的确不止如此。”程将军摇着头,想起自己从前做的错事,也是万分得遗憾和懊悔,“为了震慑敌军,我们还把那医女的头斩下来,挂在北洲城的城楼上——”
程将军在说这些的时候,大堂之中突然传来了杯子的爆裂声。
众人循声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白封奕。
“白将军是知道什么?”沈风逸也注意到了白封奕的不对劲。
“你们杀了的那位医女,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白封奕垂眸,他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是深深的无力。
他可以在战场上斩将夺帅,可是,却保护不了她独自出门行医的未婚妻。
“这——”李韧发现自己的猜想被证实,顿时就有些慌了。
程将军颇有些懊恼得垂下头。
“白封奕,就算你是东境白家的二少爷又怎么样,你还是护不住你的女人,你还是个废人!”文华英在这个时候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明明知道白封奕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