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阴影,却掩不住她眼底那份强装随意下的关切。
“看你吃得香,就不疼了。”
窗外,雨声淅沥,温柔地敲打着窗棂。
屋内,鸳鸯锅鼎沸,红白汤翻滚,食物香气与温暖灯光交织在一起,将方才的风暴彻底隔绝在外。
两颗心,在坦诚疼痛与别扭关心里,在末日稀缺的烟火气中,紧紧相依。
白羽夹起鱼肉,放进张爻的碗里,嘟囔了一句。
“吃你的!油嘴滑舌...”
张爻笑着接住,一口咬下,鲜甜顺滑。
这一刻的安宁与饱足,胜过千言万语。
傻子的伤还没好全,连续下了许久的雨,却在一个沉闷的午后彻底耗尽了力气。
铅灰色的云层裂开几道缝隙,漏下几缕有气无力的光,接着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撕开、扯碎。
雷声不甘心地闷吼了几声,渐渐远去,最终彻底哑了火。
天像是被水洗过一遍,蓝得刺眼。
那轮久违的太阳像个憋坏了,急于找回场子的暴君,毫无遮拦地重新挂在了天上。
它把积攒了多日的怨气,连同被雨水浸透的大地一起,狠狠地烘烤起来。
温度计上的红色液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刻不停的往上蹿,眼瞅着又要奔着六十多度去了。
积水被晒得滚烫,不再是冰冷的洪流,更像是缓慢流动的泥浆热汤。
空气里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腐败臭味,浓烈得隔着呼吸面罩都直冲脑仁。
两人彻底成了“套中人”。
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透气性最好的速干衣裤,脸上带呼吸阀的防割面罩,防滑手套,高帮防水靴。
这身行头在恢复的酷热下,简直像移动的桑拿房,稍微动一动,汗就顺着脊梁沟往下淌。
“这鬼天气,雨停了比下雨还难受!”
白羽的声音闷在面罩里,带着点烦躁。
积水被太阳晒得温热,靴子踩进去,一股暖流包裹上来,更添几分黏腻。
她正站在冲锋舟旁,检查新加固在船舷边的防撞栏。
“快了快了,等太阳偏西点,咱就能开船了。”
张爻抹了把额头,只能抹到面罩,汗珠还在里面滚。
火红夕阳下,白羽最后一次站在山顶,望出去...
喜欢末世重生全都是额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