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练的眼神,在那堆东西和她俩身上来回扫,喉结滚了又滚,话却卡在了嗓子眼。
眼底翻涌的忧虑和后怕, 几乎要溢出来。
“唉...”
他撂下药盒,抬手使劲搓了把脸,手背蹭过发红的眼皮。
客厅的空气莫名凝滞,叶家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停下了手中活计。
陈教练肩膀塌下去,像扛着看不见的磨盘。
他终是没忍住,慢慢转过头,眼珠子像生了锈的钩子,死死钩在张爻脸上。
眼神沉得坠手,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声音,碎的跟老风匣子似的。
“这次...墨丫头的命,是又你们从阎王殿硬抢回来的。
我们能全须全尾,也是你俩的恩…这情分,师父揣心窝子里,烂了也带着!”
感激刚吐口,他话头猛地一拐,手指头哆嗦着点向那堆东西,尤其那个冷藏箱,指尖掐得没了血色:
“可这堆玩意儿…它烫手呐!烫得我心慌...”
他狠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肺管子里的寒气都逼出来,眼里的惊惧藏都藏不住。
“这世道...能搞来这种成色、这种硬货的路子...要么顶着天!要么通着鬼!”
他嗓子眼儿发紧,声音带着股绷到极限的颤,眼珠子焊在张爻脸上,像是要从她眼里挖出颗定心丸:
“你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顶天?绝不可能... 那剩下的...就只有那条通鬼的道了!
我…我这心里头实在没底,慌的睡不着觉。
你跟我说句实话!
你们...到底割了啥肉? 沾上啥甩不掉的祸害没?”
他问得急,字字都像从喉咙里抠出来的。
刨的不是道儿,是怕她俩为了救人,把自己填进那不见底的死人坑,再也爬不上来!
屋里死静,连喘气声都压低了。
白羽心口一跳,脸上却绷得纹丝不动,只有眼尾余光,刀子似的飞快剐了张爻一下。
张爻呢?平时能跟小哭包把房顶吵掀的碎嘴子,这会儿焊得死紧。
脸上像冻了层薄冰,眉梢眼角都绷着股算准了的“沉”。
她迈步到桌边,每一步都踩在尺子上,稳得不像她。
喜欢末世重生全都是额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