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俩人正睡得迷迷瞪瞪,窗外猛地就“噼里啪啦”开响了!
富贵儿被张爻调教得不错,这回也没乱叫报警,哼唧着用爪子扒拉她胳膊...
张爻眼皮沉得跟灌了铅似的,费劲巴拉地撑开一条缝。
迷迷瞪瞪起身,手指头勾着窗帘边儿,掀开一道缝往外瞄。
这一看,她眼珠子瞪老大——终于来了!
日头明晃晃挂在天上,亮得刺眼,可外头那小雨,下得还挺欢实!
“还真下雨了...!”
俩人睡前没折腾,白羽在她起身时也醒了,两人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厅看雨。
正午时分,雨水砸在滚烫的地面上,“滋啦”一声瞬间汽化。
白雾像沸腾的干冰,浪潮贴着地皮翻滚。
远处建筑在扭曲的热浪里,糊成了流动的颜料块。
“走,咱出去看看。”
雨还不算太大,张爻撑开伞,俩人去开院门,瞅瞅山下啥情况。
融化的沥青路面,炸开蛛网般的焦黑裂缝,每道缝儿都在“噗噗”喷着蓝紫色蒸汽。
“雨!是雨!老天爷开眼了啊——!”
“水!水啊——!”
山顶上,两人清晰地看到,山下那几个硬撑着没搬走的“钉子户”,像被抽了筋,又突然注入了鸡血...
疯了似的从各自龟缩的房里冲出来!
他们根本顾不上什么滚烫地面,呛人蒸汽,一头扎进越来越密的雨幕里。
“喝!快喝!张嘴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对着小孙子嘶吼,张大嘴,贪婪地吞咽着浑浊雨水。
“哈哈哈哈!痛快!给老子下!下大点!”
光着膀子,浑身晒得黝黑发亮的男人,像个野人一样在雨里又蹦又跳。
他们状若癫狂,在雨中手舞足蹈,张开双臂拥抱这迟来的救赎。
那场面不像淋雨,倒像一群在干涸河床上濒死的鱼,终于等到了洪流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