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颈。
孟漾天浑身一颤,只感觉脖颈处一阵阴凉,仿佛被毒蛇缠上。
女人轻柔婉转的嗓音贴在她耳侧:“这位姑娘,不带我上山吗?”
孟漾天更是吓得一缩脖子:“那个,我、不不不不敢,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好,漾天。”宴洒兰笑容明媚,“带路吧。”
上山的路并不长,可么孟漾天这一路走下来,却仿佛已经走了好几个十万八千里,四肢沉得像灌了铅。
终于走到师尊的房前,她虚脱地倒在地上,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她昏倒后,宴洒兰施施然收了威压,抬脚迈进门槛。
屋内,风清扬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
宴洒兰眯眼一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药房,先如今桌椅翻腾,被褥凌乱。
而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如今已经全然不见踪影。
如刀般锋利的眼神直直射向风清扬的脊背,她更加挺直了僵直的背部,颤颤巍巍:“那、那个……”
一只手无声地落在她肩上。
风清扬一下子吓得噤了声。
“好了,你不必多说,我都懂。”宴洒兰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容无害。
可风清扬却颤得更加厉害了。
完了,活不成了。
别人不知道,可她作为与宴洒兰相识十年的上下级关系,自然明白。
当宴洒兰笑得越纯洁无害时,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了。
嘭。
屋内飞出一道身影,正好落在昏迷的孟漾天身侧。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整整齐齐横在院中,不省人事。
宴洒兰缓缓踱步而出,右手手背上,那一抹暗红色的花纹愈发盛放。
漆黑的眼瞳变成了妖冶的红,她轻轻笑着,五指张开,扣上漂浮在半空中的牵引线。
“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她一字一顿,“谢、君、玑。”
于此同时,后山竹林。
竹林层层叠叠的叶片一阵颤动,一道瘦削的身影靠在不算粗壮的竹子上,虚弱地咳喘着。
他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物还没有干透,此时潮湿阴冷的气息渗透进他的皮肤,将他的面色衬得惨白。
他从不是一个愿意屈居于人下的人。
让他侍奉宴洒兰那样阴狠的女人,还不如杀了他!
所以,只要抓住机会,就算机会渺茫,他也要试着出逃。
他咽下一声喘息,惨白的指尖几乎要用力地刺进掌心,正要继续抬步。
下颌上的花纹忽然光芒大盛!
尖锐的魔啸快要刺穿耳膜,震得满林的鸟胡乱翻飞。
魔气汹涌翻滚,几根猩红的丝线缠绕住他的四肢,远远链接着另一头。
……这样不行。
挣扎间,谢君玑一咬牙,捡起地上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石,猛地朝脸上刮去!
刺啦!
破皮开肉的声音响起,血腥味瞬间顺着潮气蔓延,鲜红的血滴落进泥土,形成难堪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