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有些意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眼光竟如此毒辣,当即拱手问道:“敢问先生姓名。”
丹朱回礼道:“丹朱。”
这个名字,萧衍并不陌生。
只因麾下的那个酸书生,与这位颇有一段恩怨,对其颇有微词,常常将其拎出来咒骂,首将萧衍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原来是儒家代掌门,失敬。”
萧衍客套完,从棋盒中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的正中心。
“先生觉得,杀伐气重,有何不妥么?”
他忽然问向丹朱。
丹朱说道:“杀伐气重,做事必定果决,杀人断然盈野,旷日持久,恐入魔障。”
说罢,却觉是交浅言深了,笑道:“当然,这只是丹某的一家之言,阁下勿要见怪。”
萧衍也笑了一笑,“先生所言,确是有理,不过这个道理,并非适用于所有人,做事果决,杀人盈野,或能使人渐渐被鲜血迷失双眼,陷入疯狂,但,即使堕入魔障,他也还是活着,不是么。”
丹朱一愣,突然,背脊有些发凉。
萧衍继续说道:“棋子落在棋盘上,它才称得上是一个子,而若蓄而不发,它永远都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杀伐,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只要心里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然无堕入魔障之忧,反之,若刻意去洗涤内心的杀伐,无异于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先生……”
他深深看了丹朱一眼。
“能够杀人,在这个乱世,也是一种福气!”
丹朱明白他的意思。
杀人,而不是被人杀,残忍的说,自然是福气。
不过,丹朱信奉仁善为本,却着实无法认同。
没有与萧衍在这个话题争辩下去。
忽听萧衍话锋一转,问道:“先生,可还记得一个叫做张羡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