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瑨嗜酒,却明显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竟是己见醉意。!x\4~5!z?w...c′o¢m/
眼神略微有些混沌,也不知是想起什么伤心之事,干脆弃杯不用,捧起酒壶狂饮。
“谢兄还在为没能进入考场而耿耿于怀?”
萧衍猜中了。
谢瑨一口气喝了大半壶的酒,微微喘息,神色黯然道:“怎能轻易释怀,小生寒窗苦读,只为高中,而今却被拒之门外,还要再等三年……当真是呜呼哀哉,痛心疾首也!”
听他没正经说几句话,又开始之乎者也上了,萧衍嘴角含笑,说道:“据说这等儒家之国,最重才气,而谢兄才气斐然,若欲展青云之志,并非只有这科举一条路可走吧。”
谢瑨唉声叹气道:“恩公真知灼见,奈何小生天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不懂如何谄媚权贵,又是孑然一身,无金银进献。论出身,更不过没落寒门,纵为儒生,却无师传背景,不入儒家正宗。像我这样的人,想要做官,一展抱负,只能规规矩矩,务求金榜题名,除此之外,别无它路。”
萧衍说道:“你若为明珠,必定铅华难掩,总会绽放耀眼光华,照破这山河万朵。”
谢瑨本己心灰意冷,闻言顿时精神振奋,向萧衍拱手道:“承恩公吉言,若小生发迹,必不忘恩公今日送银斟酒之厚德!”
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_优!品!小¢说¨旺` +醉?新\蟑/踕*哽-鑫¢哙′
萧衍最看不得人才埋没,若不是因为慧眼识珠,求贤若渴,怒焰军也不会有今日之壮大。
这个谢瑨,很显然正是为萧衍所欣赏的那种人才。
别的不说,仅凭他吟诵诗文,竟能引笼罩在此方上空的气运震动,便值得萧衍另眼相看。
这样的璞玉,倘若细心雕琢,未尝无可能如所说的那般,光芒绽放,照破山河!
怒焰军多的是武夫,但读书人却是寥寥。
萧衍起了惜材之心,本想赠他点盘缠,让他去大雪山,那里虽然艰苦,却也不差一口吃食,美酒更是管够。
攘魔族,而护东洲,想来也能令谢瑨一展胸中抱负。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介书生,虽有才气,却无浩然之意,显然未得儒家修行之法,一个普通人,又是如此羸弱,近乎弱不禁风,如何能走到距此无比遥远的大雪山,故而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据我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陈国虽看重文人,但到底不过是一方小池塘,而作为宗主国的大梁才是真正的儒学正宗,谢兄何不去梁国碰碰运气,没准能获得什么机遇也说不定。.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
他给谢瑨出了主意。
可谢瑨却是毫无底气,脑袋耷拉下去,“大梁确是儒家正宗,小生亦心向往之,可那里的儒生多如牛毛,小生去了,只怕也是泯然于众人,出不了头,还不如老老实实,等着三年后恩科再开。”
萧衍只是惜材,不忍见人才埋没,可见谢瑨自轻以弃,也不再多管这个闲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
若谢瑨愿意听从建议去大梁,萧衍自忖可携其同行,在必要时推波助澜,助其实现抱负。
就算不能步入朝堂,至少凭其才气,亦可入得正宗。
但他既然拒绝,萍水相逢,萧衍这个外人,自然没有强逼着他的道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桌上两壶酒,俱都被谢瑨喝了个干净。
萧衍的酒也都“不慎”进了他的肚子里,谢瑨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道:“恩公……”
“无妨。”
萧衍笑道。
谢瑨吃多了酒,迷迷糊糊,困意袭来,渐渐趴在桌子上。
可就在这时,外面冷不防有人大喊道:“寻今年入试举子谢瑨——”
当!
每喊一声,便敲一声铜锣。
谢瑨登时吓醒,“谁叫我!”
“喏。”
萧衍下巴一扬,示意在外面。
谢瑨赶忙向窗外看去,只见是一群官兵,正在叫喊他的名字!
他顿时紧张万分。
“官爷寻我做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更加毛骨悚然,害怕的首往桌下面钻。
“我……我知道了,定是我误了考试的时辰,触怒了朝廷,认为我轻慢科举大事,藐视朝廷恩典,特意派人来抓我的……”
越说越觉得正是如此,趴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萧衍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