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拉斯从队伍中走出,来到她们面前。
“克洛宁修女,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贺拉斯盯着克洛宁,语气低沉。
听着熟悉的,克洛宁扬起脸:
“是贺拉斯吗?”
“是我,克洛宁,回去吧,继续往前走,我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贺拉斯看着女孩的脸,不禁露出一丝痛楚的神色。
“你们认识?”艾丽丝问道。
“是的,艾丽丝姐姐,贺拉斯以前生了很严重病,是我治好了他。”
克洛宁说道。
在贺拉斯被特里维康纳入骑士团后,他身上病态的思想和意识并没有彻底根绝。
可以说那时候他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是克洛宁让他了成为真正的人。
贺拉斯永远无法忘记那段时光,每天晚上,伴随着珠光,注视着女孩稚嫩漂亮的眼睛,听她领诵圣典,心中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渐渐的,她代替贺拉斯心中妹妹的位置。
成为他心中重要之人。
可就是这样,在她成为恶种的那天,他宛如再次经历至亲之人死去。
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克洛宁离开教会。
“你明明救了我,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你做过。”
贺拉斯语气低沉。
“我父亲己经在这条路后面布下了杀手,他不会允许一个恶种靠近教堂的。所以,转头回去吧。我不想你死在这里。”
克洛宁摇了摇头。
艾丽丝说:
“如果你想为克洛宁做些什么,那就跟我们一起前往教堂吧。”
贺拉斯看向克洛宁身旁的蓝发少女。
他知道她。
这段时间艾丽丝走访城中一些神职人员和市民,宣传着可以称得上异端的救赎理念。
如果想,他完全可以将她拿下。
“与其让她折返,不如陪在她身边成为她的护卫,帮助她返回教堂。”
艾丽丝说道。
贺拉斯犹豫一下,手按住腰间的剑:
“克洛宁返回教堂,是以什么身份?”
艾丽丝眯起眼睛:
“以一个人的身份。”
艾丽丝目光越过贺拉斯,望向周围的人群。
他们也在看着她,听得到她的话。
“那一天,我们都听到了哈里的那番话。你,你们,应该都还没忘记?”
“到底是谁让我们都生活陷入窘境。”
“到底是谁凌驾于我们之上,剥夺我们都一切。”
“是谁让我们惶惶度日不得安宁?”
她的目光如剑一般,指向那些站在路边,事不关己的人们。
与她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别人躲开了。
“是恶种吗?好好想一想,恶种也是人,跟我们一样的人。”
“将仇恨与愤怒施加在他们身上,真的能够让我们的生活变好吗?”
她的这番话是在问远处的群众。
但是没有人回应。
群众是沉默的羔羊。
“我现在要带着克洛宁前往教堂,她曾是救赎女神最宠爱的孩子,你们中有很多人受过她的恩惠,如果你们想回报她,就跟着我们,见证我们走入教堂。”
艾丽丝语气激昂:
“以此证明,恶种也是被神所爱的一员,与我们并无区别。”
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沉默。
绝望的沉默。
艾丽丝知道,让他们拿起剑反抗教会是不可能的,跟他们讲一些大道理他们也不会听。
在漫长而绝望沉默中,他们的生活己经对教会的压迫做了一次次妥协。
如今己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艾丽丝只能试着以神的名义去鼓动他们。
“够了…”
贺拉斯发出一声叹息。
从剑鞘中拔出白色的剑刃,指着她。
他身后的骑士们也拔出剑,指着她。
一共十六柄剑,其中十五把的剑刃汇成弧线,指着中间的。
“克洛宁,你就是在她的教唆下才离开贫民窟的吧?”
贺拉斯盯着艾丽丝。
“艾丽丝,你被捕了。”
艾丽丝最后的目光落到眼前的男人脸上:
“贺拉斯,你的剑真的应该指向我吗?好好想一想,你的剑指向谁?”
艾丽丝反问他:“是我造成了克洛宁的苦难吗?”
贺拉斯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