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译进屋去关电影,耐着性子陪她说话:“谁没事找事就说谁。”
他换了一部喜剧片,把走廊里的灯都打开之后又上楼去赵南霜的房间,没有进去,只推开门,人站在门外,摸到墙上的开关,开了灯就下楼了。
“晚上吃饭了吗?”
“我不饿。”
周迟译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用眼神把赵南霜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问:“准备修仙是吧?”
“不是减肥,一个人吃没意思。”
“两个人吃就有意思了?”周迟译被逗笑了,“想约我过平安夜,明说啊。”
赵南霜刚受过惊吓,没什么防备心,顺口就问:“那我们出去吃饭?”
周迟译从她面前走过,道:“吃过了。”
赵南霜:“……”
家里开着暖气,身体回暖之后,她才隐隐觉得脚底有点儿疼。
周迟译穿上放在门口的拖鞋,回头时,赵南霜正小心地抬起一只脚,电影画面的亮度低,他只能看见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从肩头滑落的一缕长发,落进了领口。
赵南霜单脚跳到沙发上。
周迟译找的电影是《西游·降魔篇》,他走后,家里又变得冷清了。
门没有关严,Eleven咬着纸袋的绳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把纸袋放到地上,叫了两声,像是在求表扬,赵南霜摸摸它的脑袋,疑惑地把纸袋拿起来看,里面有消毒棉签和创可贴,还有一颗红彤彤的苹果。
赵南霜意识不到自己看到苹果后脸上有了笑意。
赵启明说她小时候很好哄,给她一块蛋糕,她就不会哭闹了。
她拿着那颗苹果,单脚跳到门口,刚穿好拖鞋,准备去隔壁的时候,周迟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进来了。
“谁做的?”赵南霜把苹果藏到身后,往旁边站,让开路。
“还能是谁?”周迟译顺手关门,反问道,“总不能是我吧?”
赵南霜闻到了烟味,很淡,他放下碗筷,重新走到门口当她的拐棍儿,她扶着他的胳膊,离得这么近才闻到了一点儿。
半个小时前,她撞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衣服上是没有烟味的。
赵启明说过,没有烟瘾的男人抽烟是为了解压,或者心烦、焦躁的时候也会抽。
周家今天晚上只有他在家,保姆和司机不会多事,没有人烦他。
他在烦什么呢?
赵南霜心不在焉,吃到第四个时才尝出馄饨是荠菜馅儿的。
这部电影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吃饱后,周迟译坐到她脚边的垫子上,后背靠着沙发,拿起Eleven刚才送过来的那个纸袋子。
赵南霜悄悄地把藏在抱枕后面的苹果往沙发缝里塞,并对他说道:“抽烟了就离我远点儿。”
“过河拆桥是吧?”周迟译偏偏就不听她的,握住她的脚踝,把她拽过来。
她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一只手撑在他的肩上,勉强坐稳。
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被他咬过的痕迹早就消了。
“我就抽了,怎么了?周时延也抽烟,他的女朋友说的时候他才会听,别人唠叨他,他只会觉得烦。”周迟译道。
赵南霜不想会错意,握在她的脚踝上的那只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热意不断地传到她的身上。
她问:“你烦我吗?”
“是有点儿烦,”周迟译把抱枕塞到她的怀里,道,“衣服的扣子开了。”
刚才拉扯的时候,赵南霜的睡衣的扣子开了一颗,没开灯有没开灯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