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机来机场接他们,贺西楼临时接了一通电话,他还有其他的事,安萝先回贺家。
安萝对这个家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院子里的梧桐树长大了,其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司机把行李箱从车上拿下来,安萝收起伞,往里面走了几步。正好有人从大门里走出来,她没有看到,不小心甩了对方一身雨水。对方骂了声脏话,她一惊,习惯性地用德语道歉。
贺昭刚出门就被甩了一脸的水,对方被帽子挡着脸,他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是个女孩儿,又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极为不耐烦:“你谁啊?”
安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说中文:“你好,我是安萝。”
她摘下帽子,贺昭看清了她的模样。
哦,这就是那个不知好歹、连贺家的床都没睡热就被贺西楼骗去瑞士的安萝啊,挺漂亮,腿也……挺长。
贺昭往她身后看:“怎么就你一个人?”
安萝说:“他去忙了,晚上应该能回来。贺叔叔和林阿姨都在家吗?”
“我妈在家,你直接进去吧。”
贺昭并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安萝十年前住过几天的房间,林思还给她留着,在她回来之前给她隔了一间浴室出来。
贺军工作很忙,只在安萝回来的这天晚上跟她一起吃了顿晚饭。贺昭更是连面都没露,安萝只见过他一次。他和贺西楼不一样,他是正值青春的少年,像风一样,骨子里透着被父母宠爱的肆意桀骜的气息。
贺西楼说,他们不会在贺家住得太久。
“要搬出去吗?”安萝其实也不太习惯,贺家在江城是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会不会不太好?”
贺西楼从小就是一个人待在国外,住在贺家反而是贺军的负担,虽然林思从未苛责他,但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贺军这一生都愧对林思和贺昭。
贺家人不顺心,他就顺心了。从第一次被接回贺家开始,贺西楼就知道自己是不被欢迎的人,但依旧住在贺家,一年又一年,直到林思去世。
但现在,他已经放下了这些事。
他会有自己的家,会有一个属于他和安萝的家。
贺军不会管贺西楼住在哪里,问题是在安萝身上。十年前,贺西楼带走安萝的时候,贺军就说过,安萝是林思收养的,贺西楼必须给林思一个交代。
“没什么不好,想搬出去就搬出去。”贺西楼转移话题,“去新学校看过了吗?”
安萝摇了摇头。这几天她很少见到贺西楼,这会儿家里没人,王姨也出去散步了。
“想我陪你去?”
“也不是的,我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了。老师给了我几套试卷,让我为入学考试做准备,我有几道语文题不太会做。”
贺西楼顺理成章地进了她的房间里:“拿给我看看。”
安萝去书桌前找卷子,贺西楼进屋后抬脚踢上了房门。
字如其人,她笔迹娟秀,作文只写了一半,阅读理解也空着,她一直待在国外,语文这一科偏弱。
贺西楼说:“先交学费。”
“哪有这样的?”安萝撇了撇嘴,小声抱怨,“你也不一定会。”
“肯定比你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要强。”贺西楼挑眉,拉开椅子坐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因为语文不及格被分到最差的班,丢不丢人?”
安萝被戳到痛处,想辩解,但没有底气,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凑到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比起由贺西楼主导的亲密互动,他更喜欢安萝主动,虽然最后的主导权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每次,安萝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变化,可他连呼吸都不乱,而她毫无抵抗力,第一次没有躲在他怀里不敢看他,而是抬头望见了他眸底的欲望。
他很……色情。
安萝想:如果自己是二十岁就好了。
最后卷子还是做完了,贺西楼说一句,她写一句。贺西楼从她的房间里出去的时候,被贺昭撞了个正着。
贺昭不在意地往里瞥了一眼,就转着篮球上了三楼。他不关心这些事。
与贺昭相处了几天,安萝发现,贺昭的性格其实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和国外那些总爱开女生的玩笑的同龄人相比,他的修养更好,好很多倍,他很尊重女生,又阳光,又帅气,就是脾气有点儿骄纵,跩跩的。
有一天,安萝看到贺昭在玩滑板。他特别厉害,会很多技巧,衣摆随着他灵活的动作飞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