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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收养

就只能打营养针,你的手都没一处皮肤是完好的了,昨天医生来,都找不到能扎针的地方。”王姨把安萝当自己的女儿看,水灵灵的女孩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她越看越难受,“安萝啊,你听王姨一句劝,别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坏了,女孩子的身体万一落下病根,以后是要遭罪的。”

安萝的左手鼓了个包,还没有消下去,因为她瘦得厉害,青紫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粥都凉了,她也没吃一口。

王姨长叹了一口气,把碗端出卧室,在楼梯口碰到了贺西楼。

贺西楼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粥碗,粥放了太久,表面结了一层粥皮,勺子还是干净的。

“重新换一碗热的粥送上来。”

“好。”王姨连忙照办。

主卧在三楼,靠近阳台的那边,阳光洒进来铺满了地毯,安萝坐在藤椅上,整个人被罩在一层柔光里。她闭着眼睛,睫毛根根分明,唇色稍浅,皮肤白皙,浑身都透着一股极其不健康的病态感。

贺西楼把解开的领带挂在衣架上,走到阳台上,看着她身上穿着的那件中性款式的棉布睡衣。

他想起王姨曾经说过,安萝刚来贺家的那段时间,因为害怕贺家嫌她麻烦,不要她,吃饭只敢吃半碗,连摆在面前的菜都不敢多夹,偷偷捡贺昭的旧衣服穿,还怕梳头的时候掉头发弄脏地板,把头发也剪短了,以至贺昭第一次见她,误以为她是个男孩儿。

王姨把粥送上楼,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贺西楼先尝了一口粥,南瓜被煮化了,这粥即使不放糖也能尝到丝丝甜味。他向来不喜欢甜的东西,哪怕甜味很淡,也不喜欢。

“吃饭。”

安萝将脸扭到另一边,瓷勺贴着脸颊,擦出了一股黏腻的不适感。

他也不生气:“你可以把粥打翻在我身上,我正愁没有理由扒掉你这件奇丑无比的破烂睡衣。”

安萝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张嘴。”贺西楼拿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脸,把粥吹凉,递到她面前,“虽然我今天没有心情喂你吃饭,但如果你实在不听话,我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明天。”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安萝就接过碗,木然地把一碗粥喝完了。

贺西楼这才满意。她是被迫吃还是主动吃,他并不在乎,能达到把她身体养好的目的就行。

“你待在贺昭那里的几个月也是这副样子,我心里倒是平衡了。你什么时候开口说话,什么时候就让你去见他。他伤得不轻,但性子硬,见不到你就不肯配合治疗。再这么下去,他应该也坚持不了几天,很快就用不着我来动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进鬼门关,直接去陪林思女士了。”

安萝依然沉默,但搭在藤椅上的手在微微颤抖。贺西楼是唯一有办法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拽出来重新面对现实的人。

林思是林珊的姐姐,贺军的原配妻子,也就是贺昭的生母,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大家闺秀,即便婚后贺军把大贺昭几岁的贺西楼带回家了,她也从未吵过、闹过,更没有苛待过贺西楼。

三年前,她因病去世了。

当时贺军在国外,因为林思临死前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贺昭很恨他,搬出去之后,三年都没有回过贺家。

“这句听清了?”贺西楼轻笑,钩起她的脸,手指慢慢拂去粘在她的嘴角上的米粒,姿态亲昵,语气缱绻,“宝贝,你真是深谙如何让我生气。”

安萝其实不知道他生气和不生气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了,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听清楚了,那么每天就不需要我再回来照顾你吃饭了。至于什么时候开口跟我说话,随便你。”贺西楼擦了擦手,起身离开。

住在贺家,安萝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林思。

林思还在世的时候,贺家很热闹,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她是大学老师,生活注重仪式感,哪怕是六一儿童节,也会费心思地挑选给孩子们的礼物。

安萝来贺家的第一年,收到的儿童节礼物是一个玩具熊。

米色毛绒熊,站起来比安萝还高,穿着白色蓬蓬裙,摸起来软软的,她曾经在商场的橱窗里见过,但价格很昂贵,她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然而现在的贺家死气沉沉的,安萝觉得这栋房子像一口巨大的棺材,草地上那个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红色气球就是坟墓上的花圈。

“姐姐!”

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安萝看过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站在大门外,脖子上还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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