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又老,又烦,还无趣。
怕李氏不信,她还举例说明。说男子的妻子不喜打扮,整日里蓬头垢面,凑近了能闻见一股很重的油烟味儿。她还特别小气,不是在吃肉的事情上算计,就是在买笔墨纸砚的事情上纠结。最可恶的是她不识大体,男子不过是去同窗喝酒聊诗文,她就絮絮叨叨,嫌他花钱,一点儿不为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和前程考虑。
李氏笑了,问那女子,她的心上人可有帮妻子做家务?女子一脸反感道:“他是秀才,怎可做那种粗鄙之事?”
李氏又问:“那他家里可有奴仆?”
女子道:“没有奴仆,他家里条件不大好,他还要读书上进,哪里来的银钱去买奴仆。”
“他是秀才,不能做那种粗鄙之事,自然得由他妻子来做。他妻子既要负责柴米油盐,又要伺候相公孩子,还得想办法赚钱。她不蓬头垢面,谁蓬头垢面?”
女子缄默,仍为男子辩解道:“那是为人妻应该做的事情。”
李氏:“你喜欢他,你想做他的妻子,待你嫁给他之后,这些事情便得由你来做。你自问能像现在这般光鲜亮丽,自问不会蓬头垢面。”
女子想了想,想不出她婚后会如何,只能呐呐道:“他说了,婚后不必我做那些,自有他家里的黄脸婆来做。我只需娇养,享福就好。”
李氏狞笑着:“所以,他的发妻就该付出,就该吃苦,就该蓬头垢面的伺候你们,还要被你们在背后这般议论嘲讽。”
女子跺脚:“你一个做衣服的阿婶,管别人家的事情做什么?”
李氏动了杀念,抄起放在针线筐里的剪刀,朝着女子慢慢走过去:“姑娘说的是,我一个做衣服的管别人的家事做什么。我这就为姑娘量体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