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沏茶。

“我想要你们，合力将江烛南体内的封印重新加印。”

“她的身份在解毒之前，暂时还不能让鬼族人知道。”

“铛”的一声，利剑出鞘，岁归在男人喉咙两寸之地停了下来。

顾羡青冷冷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舟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模样，神色依旧云淡风轻，“我和你们一样，都想救她。”

“为什么？”

“因为，当年可是我，亲眼看着小烛南在此地出生的。”

“啊？”付梨雪瞠目结舌。

面前的男人虽不算少年，又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但看着容貌至多也不过二十多岁。

谢舟又拿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缓缓开口，仿佛在说起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五岁那年，我第一次遇到江姐姐，烛南的母亲。她和扶摇宗的清夜掌门一起，于恶妖魂姑手中，将我和母亲救下。”

云月疏闻言神色微动。

“事后我才知，母亲不慎中了魂姑毒，普通的大夫对此全部束手无策，我眼睁睁看着母亲每一次毒发时的痛苦，她甚至都没有忍受到最后一次复发，便投河身亡了。”

“……”

顾羡青垂眸看了一眼怀中女子的睡颜。她平日里总爱笑，不笑的时候，眉宇间总是有一抹淡淡的愁闷，甚至连如今昏迷之时，也是如此。

谢舟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一个人在江湖中闯荡，无意间入了卦象之门。可却偏偏在我学艺最不精时，于月香山中，再次碰上了江姐姐。”

“我……”说至此，谢舟神色才有了变化，眸光有些许恍惚，仿佛那是他一生都无法自洽的过往。

“我没有能力救下她，一如当年看着母亲在我面前投河，我亲眼看着江姐姐在我面前生下了烛南，此后……便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我在江姐姐面前发誓，我会一辈子照顾烛南安然长大。却不想，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突然出现的淮阳，将烛南从我身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