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躺在马车中间的地板上,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陈肃,问道:“头儿,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刘飞天坐在陈肃对面,闻言也看向陈肃,之前感觉指挥使大人对去青楼妓院这件事不怎么热情的。`p-i?n?g′f/a`n+w`x`w_.!c+o`m*
“我是奉都统大人命令前来的,因为......”陈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教坊司里有鬼!”
“啊?”刘飞天惊呼一声,胖乎乎的手掌下意识摸向腰间,但只抓出个装模作样的玉佩,胖子皱眉道:“遭了,本以为就只是逛个窑子,出门没带刀!”
“头儿,现在我也派不上用场啊。”躺在马车中间的赵阳大急,挣扎着坐起身子:“对手是什么境界?要不还是多叫些人来吧。”
“你们紧张什么?”
陈肃拍了拍赵阳,让他重新躺下去,“那个偷盗铁矿的案子,牵扯甚广。”
刘飞天微微挺首身子,等着陈肃后面的话。
赵阳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陈肃,京城司很久没办过这么大的案子了,他们作为亲历者,都想亲自跟进案件后续进展。
别想那么多了,我也没有确切消息......陈肃笑了笑,从袖口取出一枚玉佩挂在腰间,与剑鞘碰撞时发出叮当脆响。
他继续说道:“大虞各地卫所皆有朝廷兵马,京郊外面有数十万卫戍大军驻守。?m·a!l,i′x\s~w!.?c?o~m?除此之外,这座京城有皇城司和禁军守护,城墙还有钦天监篆刻的阵法,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如果想要谋反,怎么一路攻到京城,再打破这个乌龟壳?刘飞天,你说说。”
刘飞天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一会,道:“如果誉王....不,如果有人从西南起兵,一路杀到京城的话,光是对付各州卫所兵马就需要耗费很多力量。”
“若是百万大军起事,可能到了京城就只剩二三十万了,如此看来....别说攻破京城,能摸到城墙就算他们厉害了。”
陈肃点点头,目光看向地板上躺着的赵阳:“老赵,你说说。”
赵阳略加思索道:“各地卫所兵马倒还好说,主要是京城附近的防守力量,如果是我,必须保证卫戍军、皇城司这两股力量有一股是站在我这边的,才能起事。”
陈肃点头,拍了拍刘飞天肩膀,“你以后跟老赵学着点。”
“按照这个思路,京中权贵都是他们拉拢的对象,而教坊司,正是这些权贵以及他们的后辈出入的重要场所。所以,这里面大概率有鬼。”
“咱们都统大人是女子,不方便出入这等烟花之地,所以让我来这试试,看能否发现些什么。”
原来如此.....刘飞天觉得重任在肩,不自觉的收了收肚子,伸手整理紧紧勒在身上的儒衫,一会要靠自己的魅力从那些小娘皮嘴里套出些话来了。^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躺在下面的赵阳握紧了拳头,眼角不争气的流下一滴泪水,他恨自己现在站不起身来!
“也不必太过上心,露出破绽反而不好了。”陈肃说了一声,拉开窗帘往外看去。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道路两侧商铺林立。
有几个火爆些的商铺,门前挤满了求购的人群,其中就有一家卖糕点的铺子,叫“林记糕点”。
刘飞天说这家铺子很出名,因为教坊司的一个小丫头经常来买,而那个小丫头,是花魁李渔的婢女。
寻常百姓很难见到这位名满京城的花魁,便都来买这糕点,想尝尝花魁吃的东西有什么特别味道。
陈肃感慨,来到京城短短几日时间,都还没来得及细逛这座大城,今晚正好长长见识。
“把马车停到陈府。”陈肃对车夫吩咐一声。
刘飞天不解道:“头儿,怎么不停在教坊司啊?是担心被人看出我们京城司的身份吗?”
“可我跟老赵常去教坊司,有几个姑娘都认识我们两个了。”
赵阳看了刘飞天一眼,开口争辩:“是你经常去教坊司,我不常去的。”
“你们不懂。”陈肃没有过多解释,跳下马车。
教坊司距离陈府并不远,中间只隔着一条街。
两人用床板抬着赵阳,不到半刻钟就走到了教坊司门口。
“头儿,咱们去哪个场子?”刘飞天征询陈肃意见。
陈肃想都没想:“当然是花魁李渔姑娘的场子!”
“头儿,我觉得,随便找个场子就行,李渔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