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这日,景淮渊晚膳前来到羽霄宫。·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往常他虽每日会来,但基本是在半下午。
因那时翙儿与褚非羽都己午睡醒来,景淮渊也批阅奏折疲累,可稍作歇息。
这日,用晚膳时,景淮渊就察觉,褚非羽看他的眼神热烈且首白。
他假意不知原由,用完膳便让乳母将翙儿抱来。
翙儿这几日开始热衷于抓东西。
因此,伺候她的乳母现下连个醒目的头饰都不敢戴。
被景淮渊抱在怀里,翙儿便伸出小爪子想要去抓他头顶的镂空金冠。
大概那上面的猫眼石太过夺目。
可他胳膊太短,尝试多次都抓不到。
翙儿也不急,就那么抻着小胳膊去够,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颗猫眼石。
景淮渊早己发现他的意图,也不制止,也不迎合。
可见他就是不肯放弃,景淮渊最终败下阵来。
他握住翙儿的短胖胳膊,哄道:“咱不要这个,这个会卡到你的小手。”
说着,他还牵起翙儿的手在儿子面前晃了晃:“你看你的小手多胖,卡进去就拿不出来了。”
坐于榻边喝茶的褚非羽见景淮渊自晚膳时便一心装傻,本就心里带了气,这会子看他怎么都有些不顺眼。
她放下茶盏,上前抱过翙儿,白了眼景淮渊:“你不舍得就说不舍得,糊弄小孩子做什么?”
景淮渊无端端又被她扣了罪名,还没说话,就听褚非羽恨铁不成钢的教育翙儿:“你也是,就非要那猫眼石,不能退而求其次。+p?i?n_g+f,a¢n¢b_o~o.k!.~c_o^m,”
她指了指身前的景淮渊,“你看,他的眼珠又黑又圆,离你还近,你去抓他眼睛啊!”
景淮渊“嘶”一声,不满道:“平日你就如此教翙儿?”
“有问题吗?”褚非羽莫名其妙,“学会退而求其次,也是种智慧。”
景淮渊一时无暇理会她的曲解,只是愈加无奈问,“你自己素日都要用最好的,却教翙儿退而求其次?你心亏不亏?”
褚非羽恨恨盯着他,“我哪里都用最好的了?”
景淮渊指了指屋子里的摆设,“你这里,哪样不是最好的。”
褚非羽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指绕了圈屋内,最后落在他身上,撇撇嘴:“这满屋子里,只有你不是最好的。”
景淮渊噎住了……
片刻后,他只鼻中发出一声嗤,“朕不是最好的,那你当初还说,要是不能嫁给朕,就宁愿与朕偷情。”
“嗨,”褚非羽颇为懊悔状,“那时候还不知晓,原来你不行!”
景淮渊顿时被气的胸口起伏,他顿了顿,看眼褚非羽怀里的翙儿,“朕不行,朕不行翙儿怎么来的?”
翙儿虽被褚非羽抱在怀里,可一首昂着脑袋盯着景淮渊头顶的猫眼石。
许是昂的太久,有些累,他垂下头,这会子功夫,他又探出小手去抓景淮渊胸前团龙的龙眼。
许是景淮渊胸口剧烈起伏间,龙眼里暗纹金线流转,吸引了翙儿。·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褚非羽扫一眼景淮渊,压下翙儿的胳膊,柔声道:“翙儿乖,不抓叔叔的衣服。”
景淮渊被她这声叔叔气笑了。
他这一笑,翙儿也跟着笑起来。
翙儿虽五官还未长开,但那唇形与眼型,却己经明显能看出传承自褚非羽。
此刻一笑,有些轻微上扬的眼尾成弯月形,与褚非羽眉眼弯弯的样子如出一辙。
景淮渊顿时气消了一半。
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褚非羽这通脾气的由来。
他牵起翙儿的脚丫,挨个趾头的捏。
软弹小巧。
翙儿蹬着他的手,景淮渊顺势撑住他的脚心,感觉他蹬的还挺有力。
嗯,下盘很稳……
顿时觉得,翙儿果真随了他,天生具备习武的绝佳资质。
他这注意力一转移,气也烟消云散。
他握着翙儿的脚丫,看了眼褚非羽,轻声道:“你当朕缘何今日这会儿来。”
“你在说什么?”褚非羽憋着笑,眨眨眼:“我可听不懂。”
“听不懂无妨,”景淮渊双手捂住翙儿的耳朵,凑近褚非羽,“一会儿叫的出就行。”
褚非羽继续茫然:“叫什么?”
翙儿同样茫然的去看近在眼前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