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太史局,只是想要离秦太妃近些。
哪怕隔着厚厚的宫墙,至少,在大邺,秦太妃并非孤身一人。
知晓秦太妃怀有他的孩子时,他又一心想要为她们母子二人谋得更好的前程。
他只能自嘉启帝着手。
知如此行径,有愧嘉启帝。
可也顾不得那许多。
首到事败,嘉启帝召见了他。
言道他与秦语梦只能活一人,他毫不犹豫的饮下那杯毒酒。
谁知,并未毒发身亡。
他知嘉启帝仁善,斗胆进言,愿去势陪伴秦太妃身侧伺候。
他想着,以后秦太妃的日子怕是难过,他若能陪伴左右,总能慰藉一二。
但嘉启帝的宽仁,远超他的想象,也许是有感于他的痴心。
嘉启帝让他去城外道观任职,总有他们两人再相守的一日,只在此之前,两人不能再有所联系牵扯。
并留有圣旨,放他两人离去。
他明白,这旨意是留给太子的。
嘉启帝肯放过他们,太子未必。
只他没想到,嘉启帝信他这份情义,秦语梦却不信他。
受刑吐了干净后,他欲用嘉启帝的圣旨换取秦语梦性命。
毕竟,秦语梦的那份圣旨在宫内,难以被人知晓。
可他手中的,却在宫外。
可景淮渊怎会因此妥协。
素尘由此便知,秦语梦必死无疑。
只得退而求其次,求景淮渊将真相告知秦语梦。
新皇应下,可却未兑现。
他怎么肯让秦语梦带着慰藉去死。
他偏要让她死的不甘、愤懑。
更何况,秦语梦不信他,是他两人之间的问题。
症结何在,新皇懒得思虑。
但结果便是,因此害了嘉启帝。
现下这个结局,对于素尘,既是惩处,也是成全。
听闻新皇让自己的守灵,素尘感念于心。
他对不住嘉启帝,对不住新皇。
可人生在世,有时只能对得住一人。
当他捧着温暖走向秦语梦时,徒留于身后的便注定是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