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哐哐的侍马内侍发觉褚非羽的目光,凑趣道:“它这是羡慕滂滂能得您看重呢?”
褚非羽一愣,再次看向哐哐,与它视线相对。
哐哐浓密粗长的睫毛让它看上去眉清目秀,鬃毛被侍马内侍编程瀑布辫,此刻随风摇摆着。
还挺帅。
褚非羽回神。
难道它这深情眼神不是看滂滂,是在看自己?
爱果然能跨越物种。
随后,骑着滂滂跑远了。
徒留哐哐伤怀。
围场外围虽大,却并无多少树木,多是将将露出头的草芽,细小娇嫩,却能赋予荒凉的泥土以昂然生机。
褚非羽沿着整个外围跑了一圈,便打算去宠幸一下哐哐。
回至马厩时,正见贺良娣翻身上马。
她上马的姿势,一看便是特意习过,体态轻盈又不失矫健。
褚非羽不得不埋怨起自己这具身体。
好似西肢不够协调。
这种上马姿势,她必定是做不出的。
要知道在以前,她是各种极限运动爱好者。
现下可好,走路不顺拐都得益于需保持仪态,不能甩臂。
夸张了……
褚非羽还在暗恨,就听身后一道女声传来:“褚良娣这马,看着像是照夜白。”
“淑妃娘娘好眼力。”褚非羽行了个福礼回。
淑妃轻轻扶起她,伸手去摸滂滂的马鬃:“这马倒是难得一见。”
她回身对褚非羽道:“本宫闺阁中时,也有一匹白马,只是不宜带进宫中,听闻最后归了本宫那侄女。”
她闺中的马,等谢良媛能骑马的年岁,都是老马了,在不在都未必。
她这话,不过是想将话题引至谢良媛身上。
褚非羽笑道:“妾倒不知谢良媛也会骑马。”
淑妃牵起褚非羽的手,拉着她往马厩边的凉亭而去,嘴里调侃道:“她出生时身子羸弱,兄长多有娇惯,自小便是个疯丫头,素日里,只长肉,不长心。”
褚非羽但笑不语,待两人在凉亭内坐定,奉上茶点的内侍退下后,她方笑道:“淑妃娘娘这话,妾听着都替谢良媛委屈,她自有她的好处。”
“是,”淑妃拍拍她的手:“难得你肯欣赏她。”
她叹口气道:“本宫也知道,她性子急躁,本宫身处后宫,无法时时提点她。”
褚非羽低头沉默不语,淑妃看她一眼道:“我也不指望她有大造化,能安稳度日便好。”
听她换了自称,褚非羽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妾也不瞒您,这整个东宫,妾最喜欢的便是谢良媛。”
淑妃笑了:“褚良娣倒是首爽。”
她收起笑,紧接着道:“提及东宫,倒是有个人的本事,褚良娣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