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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躺在棚子下卷着珊瑚绒被子,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呻吟抗议,但精神却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境地。
那是一种既满足于一天的巨大收获,又被一股强烈的、无所适从的空虚感包裹。
“呼!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她望着棚顶缝隙里漏进来的、如同碎钻般闪烁的星光,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但随即,一股强烈的、无所适从的感觉涌了上来。
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蹦出各种念头:
“锻炼?对,是要锻炼,这身体太弱了!明天必须开始!俯卧撑、仰卧起坐通通都要!”
“手好痒,总想做点什么……工具台都有了,不如做点工具防身吗?鱼叉?小刀?”
“好无聊啊……要是能有本书看就好了……”
这些想法杂乱无章,像找不到出口的洪流在她脑海里冲撞。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躺着,这样实在太堕落了!可具体要做什么,那层无形的薄纱再次蒙住了她的思维。
“天啊!”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姜时愿你是有病吧?996当牛马的时候天天盼着能躺平,现在真让你躺了,你反而浑身不自在?你是被资本家PUA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吗?!”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最终战胜了那股莫名的焦躁,净化器的嗡嗡声和海浪的轻摇成了最有效的催眠曲。
独自在海洋中漂泊的女子,带着一丝未能排解的困惑和满身的酸痛,意识渐渐模糊。
忽然,木舟之下的海水变得浑浊不堪,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透过微弱的光芒,隐约可以看到底下无数个比木舟大几倍的生物在来回游荡。
远处,海面泛起惊涛巨浪,黑压压的云层里不时有闪电,依稀之中,似乎有数个巨大的身影藏匿在其中。
而姜时愿本人,早己坠入的梦乡,对此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