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姑娘你……”
我眼里,那提灯的人在光影中仍一片模糊。
“敢问姑娘芳名。”
“常思。”
见不是贼人,也不是鬼,我腿也不软了,身子也有力了,开始想着从地上爬起来了。
适时的,提灯的人伸出了手,扶了我一把。
“常思……是个好名字,你叫我小西就好。”
小西小西,笑死笑死。
“好嘞笑死。”
*
托皖娘的福,我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院子,如今可算是见着了。
池塘小亭,厅堂小苑,袅袅青烟,拂拂翠色。
小西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却有个好看的脸盘子。
领着我进了将军府,连灯都不用提。
满园的灯火,亮的跟白天样样的,说多了都晃眼。
连那府中的婢女也是风韵犹存,看着不比皖娘差多少,但多少还是差点。
苑有假山,山涧有泉,泉有游鱼,鱼影动林。
那水波一圈一圈的,映着树的倒影也晃动着。
小西的衣着,与府上顶下的人穿的不一样,一问才知,小西本是将军府的幕僚,近年来无甚战事,便向来只做些杂事。
小西小西,吓死吓死。
本当同等的人看,现在却知人高一阶。
“常思有眼不识泰山,幕僚大人莫要怪罪。”
小西那美脸一笑,反倒我像个呆子。
大礼应行给大人,见将军大人时,我都忘了行礼。
本想着将军乃是不修边幅的粗犷悍人,不想却是个比小西还要好看的俊男。
若说小西一股文弱书生气质,那将军大人就是魅惑众生模样。
那本硬朗的面孔,偏偏眼角深深,又带着点魅惑,一瞬间觉得这世间只有一人能与之相配,那便是皖娘。
将军大人不拘小节,眉眼一舒,笑意温和,登得极品。
我的冒犯人家才没看到眼里,仅仅是一笑而过。
后来我才明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他在那是便己经看上了皖娘罢了。
那夜,皖娘在巷子里誓死不从,被贼人打了个半死,幸得将军大人所救,这才留了条性命。
我看到她睁着空洞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天,可她看不到天。
“不想……无人赏我,有人上我。”
“皖娘说的什么话,总是这么难听。”
“常思常思,思的多,死的早。”
“更难听。”
我不好教训皖娘,她倒是思的少,但凡思一点,那也没今晚什么事儿了。
那些个鼠人,怎的能听懂你唱的曲,他们只当你淫叫,你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偏偏当做知己赏识,白费那一些心思。
亏得那些人或是心疼皖娘这张美丽动人的小脸,这才让这吃饭家伙没破了相。
只是可惜了那武生了,和那些人干架的时候,别人专照着他的脸上打。
这下他也不喊‘何人为之,何人为之’了,改为‘竟敢为之,竟敢为之’了。
皖娘到底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的连着几天下不了床。
倒是每日还精神的厉害,趴在床上骂的那些个人狗血淋头。
太过难听,简首不堪入耳,也难再细说。
不得不感叹我这一心向好,没学得她半分来。
倒是将军大人,身份高贵,样貌姣好,着实引人垂涎。.幻¨想\姬! *首.发-
呸呸呸!
将军大人近来也是无事,每日都来看望皖娘。
郎才女貌,言笑晏晏,婉婉而笑,啼笑非非。
看着两人那眉目传情的模样,如此懂事的我,自然成人之美,抽身躲出门外。
非端茶倒水,便如厕有急。
这也轮到皖娘骂我难听了。
毕竟做了人家徒弟,学的再少,那也不少。
嘴上没个把门。
“那女儿~小心把郎儿瞧——”
“呦呦,淡言数句,也红了脸……”
那女儿心动于外,那郎儿笑脸更深,旁人看在眼里,两人困在其中。
*
那幕僚小西大概是无事,但凡有时间,便拉着我府里乱逛,活有一副当家人的架势。
呸!
此言若说出口,怕得犯上杀头的大罪。
本为普通老百姓,让砍了头,那倒是出了众。
院落几许,溪山若干,仆人百位。
奈何我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