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两日,厉曜说过的所有话都一一验证了。!1+3¨y?u?e*d*u_.`c+o¢m!
这才四月的天,但太阳毒的厉害,一片片土地都荒着,别说长出小苗,连根杂草都没有。
已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往北方迁徙,少的扶老的,大的背小的,嘴唇干裂面黄肌瘦,穿的破破烂烂,好像随时都会倒在这片干裂的土地上。
见有马车和马匹过来,他们便围上来乞讨。
“里边的贵人行行好,给我们些水喝吧,我们都要渴死了。”
李运运从马车上下来,拿起自己的水壶,喂给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其他孩子一见,便立即过来疯抢,差点将她撞倒,幸好谢景在身后扶了她一把。
“流云,咱们还有多少水?”
“小姐,只剩两桶,也不多了。¨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你让咱们的人各自将水壶装满,剩下的都分给这些人,但要维持秩序,确保每个人都喝上水。”
“是!”
那些人一听李运运肯将水分给他们,都纷纷跪下向她磕头。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您好人会有好报。”
李运运被他们说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是好人吗?若是这些人知道,他们如今所受的苦,都是她造成的,还会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谢景问一个老者:
“连喝的水都没有了,你们为什么不多打井?”
那老者叹了一声说:
“不瞒公子说,全村的人都在打井,可打出一口是枯井,再打一口还是枯井,那水就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真的是一滴都不剩啊!我们村还好,已有不少村开始渴死人了,不过就算不被渴死,若是老天还不下雨,将来也会被饿死,都一样,人命挣不过天,只能听天由命罢了。\j*i?a,n`g\l?i¨y`i*b¨a\.·c`o¨m¢”
这话说的谢景也跟着难受,他又问道:
“这里这样缺水,官府的人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样,这是天灾,就算朝廷从北面调水过来,也只能勉强人不被渴死,可庄稼地怎么办?这么多地方都不产粮,得需要多少救济粮?旁人救不过来的,我们也只能自救。”
谢景走回李运运身旁对她说:
“运运,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柳溪镇,我想去寻那里的里正问问情况,毕竟如今这里干旱成这种样子,可朝廷却半点不知,想必应是有人在刻意压着,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李运运现在神情有些恍惚,她满脑子都是“天灾”两个字,“天灾”啊!她就是那个制造天灾的罪魁祸首。
谢景见她神色有些不对,问道: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这外边太热了,你先去马车中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
“好!”
“对了,我刚才说进柳溪镇的事,你同意吗?”
“去看看吧,总要先了解情况。”
等流云他们分完水,马车又继续向前走,走了大半日,愣是连一条有水的河都没看见,到处都是白花花干裂的大地。
太阳越发毒了,马车中闷得厉害,弄的李运运都有些喘不上气。
月歌说:
“公主,要不您也出去骑马吧,虽然骑马会被太阳晒,但马儿跑起来总有风。”
李运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
“可我骑不好马,还是再忍忍吧,应该很快就到了。”
一行人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总算进了柳溪镇,镇上的情况还好,并没表现出像沿途村庄那般缺水,可街上却出现个平日没有的新鲜物,冰水。
越热的天人就越渴,李运运他们水壶中的水早就被耗光了,一见竟有卖冰水的,李运运忙差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