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他的臂弯上。裴舟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她。
两人并肩走向兰花厅,脚步声被雨声淹没。裴舟的伞微微倾斜,将景桃完全笼罩在伞下,自己的半边肩膀却被雨水打湿。他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又不显得疏离。
张美娟小跑着追上来,看到裴舟凝视景桃的侧脸时,到嘴边的询问硬生生咽了回去。那个眼神太过专注,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一个人值得他注视——这哪里像是要分手的模样?
五步之外的保镖们默契地保持着距离,黑伞连成一片,在雨中筑起一道移动的屏障。
路过吊唁的人群时,有人小声议论:“裴四少去世,景桃怎么来了?”
“嘘...看裴少那眼神...”
景桃的指尖在裴舟臂弯里轻轻颤抖。
她望着越来越近的兰花厅大门,忽然低声问:“他...最后痛苦吗?”
裴舟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雨幕中,他的喉结滚动:“医生说,走得很突然。声音低沉而沙哑:“应该没什么痛苦。”
兰花厅的门廊下,白色的挽联被雨水打湿,墨迹微微晕染。
景桃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裴舟。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是雨。
“几点宣布?”她问得突兀。
裴舟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水痕:“你说。”指尖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我都配合。”
张美娟在后面听得心头一跳。
景桃听到裴舟的回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头对张美娟道:“你看着办吧。”
张美娟会意地点点头,在这种肃穆的场合,她识趣地保持着沉默,默默跟在景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