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
曹长卿看向陆沉,略微沉吟,道:“陆道长为我指点迷津,可是要我入局为棋子?”
陆沉笑眯眯地说道:“先生言重了,我是要请先生, 一起下完这局棋。” 曹长卿轻声道:“愿闻其详。”
陆沉却是摇头道:“等先生跨过两道门槛之后,我自然会将棋盘谋划尽皆告知先生。” 曹长卿微微皱眉, 一时间竟是无法领悟陆沉话中深意。
两道门槛?
其中一道门槛曹长卿大致能够猜得到,陆沉是在等他跻身陆地神仙境界,才能有资格与陆沉共同作那弈棋之人。 但这第二道门槛,曹长卿却是捉摸不透。
陆沉微微一笑,曹长卿不愧大官子之名,这么19快就猜到了其中之一。 只是这第二道门槛,以如今的曹长卿,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
陆沉清楚地记得,曹长卿的陆地神仙境,是那当之无愧的儒圣,但对陆沉来说还远远不够。 什么时候曹长卿将儒字改为霸字,才能与陆沉平起平坐, 一起下完这盘棋。
两人不再言语,不约而同地享受起着难得的寂静。
对于曹长卿来说,公主姜泥己经找到,接下来便要开始为复国大业奔走,有千头万绪在等着他这位大官子去梳理布 局 。
而陆沉,能够待在武当山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也马上就要到头了。
下山即为入世, 一入世便要在红尘中摸爬滚打,怕是很难再有如今的安宁了。
陆沉伸手一握,手中出现一本道藏,开始批阅诵读。
儒家圣贤有句话,叫做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君子之学如蜕,幡然迁之。
读书,练剑,出拳,喝酒,于陆沉而言,皆不可舍,皆不可无。 曹长卿见此一幕,不由会心一笑,双手拢袖端坐一旁。
如今江湖盛传,武当陆沉读书十年一朝入道,此言果然不虚。
以曹长卿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读书时的陆沉与之前可谓判若两人。
仅仅是坐在陆沉身边,都能感受到因陆沉而生的那股玄之又玄的道韵弥漫。
曹长卿长舒一口气,双眸微阖,脑海中亦是浮现少年得意之时,所诵读过的诸多圣贤书籍。 天地之间,好像骤然生出一股新颖气象。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沛乎塞苍冥。 日出东方,书生意气,长而不绝。
“棋待诏叔叔要离开?”
藏书阁内,己经醒来的姜泥紧紧攥着曹长卿的衣袖不肯松开,如同一头惴惴不安的小兽。 曹长卿柔声道:“公主恕罪,罪臣要为公主去做件事,很快便会回来接公主。”
姜泥脸色己经不像之前那般苍白,宋知命炼制的丹药一向药性温和,有滋补安神之效。 姜泥犹豫良久,最终点头道:“我听棋待诏叔叔的,会留在这等你回来。”
曹长卿闻言,眼神愈发怜惜,轻轻地摸了摸姜泥的头,道:“公主放心,既然己经从北凉王府离开,以前种种,就 不会再发生了!”
而后曹长卿转身看向陆沉,深深一揖道:“有劳陆道长费心!” 陆沉点头道:“有我在,自然会护小公主无恙!”
南宫仆射和李寒衣坐在一旁,听得陆沉此言,同时挑了挑眉头。 南宫仆射看了一眼李寒衣。
又来一个?
李寒衣想了想,微微摇头。
姜泥还是个小女孩,某人就算再色,也不至于禽兽到这种地步。
陆沉自然不知道两女的心思,目送曹长卿离开之后,便起身来到姜泥面前,温声道:“我叫陆沉,是武当山上的道 士。”
姜泥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小声说道:“我知道你。” 陆沉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旋即心中了然。
姜泥作为徐凤年的婢女,作为让徐凤年重伤躺床的罪魁祸首,徐凤年怕是没少在姜泥面前咒骂陆沉。
这笔账迟早找徐凤年清算,陆沉笑容不减,看着姜泥说道:“那我倒要跟你道声歉了,要不是我的话,徐凤年可能 还不会如此虐待于你。”
陆沉之前己经听曹长卿提起过,在找到姜泥之时,姜泥正因为触怒徐凤年而受处罚,难怪曹官子火气那么大,首接 把才养好伤的徐凤年又给打回原形。
姜泥闻言却是摇头道:“就算没有你,他该罚我还是会罚我的。”
听到姜泥此言,李寒衣皱起眉头,道:“那徐凤年怎么也是一位世子,对身边婢女竟是如此残暴?” 姜泥低声道:“只是对我这样,对其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
说到这,姜泥己经是眼眶泛红,哪怕是身为女子的南宫仆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