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武还在为昨天出的高招儿沾沾自喜,一早他的办公室涌进来一堆人,看到马建国满脸胡茬子,一副憔悴的面孔,他再看高加林搀着摇摇欲坠的母亲,他的额头就吓出了冷汗。*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高加林当着众人的面讲了事情经过,王振武强作冷静,带着埋怨的口吻说道:“马建国同志,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经不起表扬,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经常强调,对于人民内部的矛盾一定要春风化雨,怎么可以用野蛮粗鲁的方式解决,你说准备咋办吧?”
马建国耷拉着脑袋说:“人丢了,就找呗,我还有什么法子?”
“你说的轻巧,人是在你马店丢的,谁去找,怎么找,如何给明楼支书和高家村父老一个交代?”
高明楼生气的说道:“不用给我交代,给高加林母子一个交代才是正事儿。”
王振武说道:“高加林同志,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作为高家村的领导,遇到事儿一定要冷静。”
“要是你爹丢了,你给我冷静一个试试?”高加林冷冷回了一句。
王振武干笑两声,“那是,那是,谁的爹丢了都会难受的。¨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高加林从口袋里掏出辞职信,扔给王振武,“王书记,从今往后我只是一个高家村的村民,你也不用一口一个村领导的叫我,我当不起。现在我就要求你们把我爸找回来。”
高家村的村民在门外议论纷纷,声讨马建国的不是。马建国耷拉着脑袋,后悔的想一头撞死到墙上,不是你王振武出的骚主意,我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现在你一拍屁股抹得干干净净,想让我遗臭万年。
王振武叫上高明楼和马建国去另外一个屋子商量,他装着可怜说:“明楼老哥,我这是上任不到半月,就出了这事儿,你作为老大哥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高明楼接过王振武递过来的纸烟,马建国赶紧点火儿,吸了一口说道:“王书记,我老高老喽,没有用了,你是公社的老一都没有办法,我一个老农民能有什么办法?”
马建国蹲在高明楼面前,“我的好大哥,我犯浑,我该死,你就看在咱俩多年的交情上,你帮兄弟一把。我给你跪下了。”
高明楼忙搀起马建国,“关起门来无外人,我就直说了,你们俩为了儿女的亲事,对加林娃一再相逼,我是真看不下去了,多好的一个后生,你们天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娃心里难过着呢。¨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现如今又捆他爹,人现在也没个踪影,咱咋给人交代。加林娃要报案,我拦着不让报,一报案就给王书记脸上抹黑了,建国老弟以后在马店就不牢稳了。”
两人听了高明楼的话连连点头称是,“明楼老哥,这事儿咋解决,还请老哥拿主意。”外面人乱糟糟的声音让他烦躁的很。
“我说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每个大队都有大喇叭,咱们悬赏,谁要是知道高玉德的线索,奖励二百块,要是把他找到送回来,奖励一千块,当然这钱需要建国老弟破费。”
王振武看看马建国,马建国连声道:“钱我出,钱我出。”
“我的话还没说完,以后不能再算计高加林,娃养个猪,你们不卖给他麸子就算了,还不让割猪草,这就有些过分了。”
各村的大广播开始播放寻找高玉德的消息,三天过去了还是杳无音信。王振武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忽然电话铃响了,是高明楼打来的,原来高玉德被人送回来了。
送高玉德回来的人是北山公社的许增粮,他那天下午开着拖拉机来面粉厂拉麦麸,因为面粉厂的人都抽调出来迎接王书记的视察,没人装车,等装好了车,天已经黑了,他开着拖拉机出了村口,忽然闹肚子,停了车下到河道里解手,然后开着又走了。当回到家里卸车的时候,发现麦麸上躺着一个人,在上面睡的正香,这人就是跳墙出来的高玉德。
高玉德那天出来割猪草,在河边捡到一把削铅笔的小刀,可能是哪家的小孩子玩耍丢在河边的,就是这个小刀帮了他大忙,就在马店民兵捆他的时候,他就把小刀攥在手里。来到大队部,又被捆到树上,他趁着前面闹哄哄的时候自己割断绳子跳墙出去,结果又崴了脚,他沿着小路走出村口看到了拉麦麸的拖拉机,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