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茂密的草叶上泛着光。,k-a·n¢s`h¨u`l¢a!o\.*c¨o\m~
清风吹过,沙沙作响。
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在草木间穿行。
额头上的汗珠被月光照亮,连带着那张丑陋的脸庞也被月光照亮了,五官抽动着,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嘴里止不住地嘟囔着:“快……快逃……快逃……”
合欢宗山顶到山脚只有一条修缮好的大路。
中间,会路过半山腰。
可还有一条小路。
也……
算不得是小路。
甚至称不上是路。
山石嶙峋,草木丛生,荆棘遍地。
这条不算路的路,太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滚落下去。
身侧,便是陡峭的山石。
是月光都照不到底的深渊。
嘴唇哆嗦着,腿也打着颤,全身都冰凉着,可程飞却没有停下来。
一双眼睛时不时便会回头看向山顶,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耳边,传来溪水的声音。
程飞剧烈喘息着,看着近在眼前的茅草屋,从一块一人高的巨石上一跃而下。
“啪!”
整个身子都跌落在地上,一瘸一拐地朝着茅草屋冲去。
“嘭!”
茅草屋的门,被撞开。
张扬怔住了。
怀中白花花的一堆碎银,刚刚擦拭干净,还未来得及包裹好。
看着闯进来的熟悉面孔,沉默片刻,叹口气,艰难地将目光从那碎银上挪开,开口道:“你……你不是在山上……罢了罢了……”
“既然都看到了……便分你几块吧!”
“呼哧……呼哧……”
程飞喘着粗气,身上的粗布衣裳有些地方已被划破,伸出手指,指着张扬,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却喘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哎……你小子可莫要得寸进尺!分你几块碎银便不错了……还想要更多?”
张扬抱着碎银,咬了咬牙,忍着心痛开口道:“看在你与张某的情谊上,我顶多分你二十块!”
“这可是张某亲自搜罗出来的,耗费的时间与精力,难以估量!”
“呼……呼……”程飞手指依旧指着张扬,喘了许久,才终于嘶哑着嗓子颤声道:“分……分你大爷……”
“快……逃啊!”
“快些拿着……拿着银子……逃……”
那张丑脸,已扭曲了,冲到张扬身旁,将那些碎银包裹起来,不顾张扬的抵抗,一把便全都塞进张扬怀中,扯着张扬就要往外冲。
“逃……”
沉吟了一下,张扬的身子根本没动。
程飞本就无力了,扯着张扬的手都用不上力。
“宗门……知道我这些年藏银子的事儿了?”
“失策!”
张扬双手一拍,一脸懊恼。
“早知便先下来收拾,上去领什么赏!”
程飞已涨的满脸通红,红着眼斥道:“废什么话!赶紧逃!”
“什么藏银子不藏银子的!”
“是那魔剑门少主要杀你!”
“我……我给他酒里加了些东西……趁着他没下来,先下来通知你了!”
“赶紧逃……赶紧逃!”
程飞身子打着摆子,声音都颤抖个不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一边说,一边颤抖着从粗布衣衫的怀中逃出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满是折痕,右下角有些泛光,似是包了浆。
那是……一条简易的线路图!
张扬看着眼前的线路图,有些惊诧。
“我……这是……这是我三年来……”颤抖着,程飞吞咽着口水,郑重地将纸放在张扬手中,“三年来……”
“夜夜偷偷去后山探索出的路……”
“只是山下始终都有合欢宗的人守着……我不敢下去……我……我也想活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飞眼眶已红了,手掌死死地抓着张扬的胳膊,鼻翼颤动着,嘶哑地开口道:“今夜山上大宴,守卫应当会松懈……”
“这是唯一的机会……逃……”
“你快逃!”
“逃出去……替我活着!”
程飞整个身子都在抖。
三年来,他日日说着“女修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