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清澈的溪水被染红了,散发出些腥味儿,却很快被上游流淌下来的溪水冲散。*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坐在溪边,张扬用浆洗好的手巾一遍遍擦拭着砍柴刀。
略显斑驳的刀身,在阳光下却泛起光。
看着浆洗了几遍依旧残留着些许血迹的手巾,张扬叹了一口气。
“不知落鸦镇便不知,都凶神恶煞地要杀我做什么……”
身后……
圆滚滚的头,铺了一地。
周围的茅草屋都被染红了。
浓浓的血腥味儿冲天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在空中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血雾。
孙千万与路玄依旧跪在地上,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血水喷溅在他们脸上,衣衫上,地上的血水浸透了衣衫下摆,他们却似未察觉到下摆衣衫与膝盖间的黏腻。
喉咙中,发出一阵咕哝声。
好似是有一口浓痰卡在喉咙中了。
“呼哧……呼……呼……呼哧……”
粗重的呼吸,夹杂着些颤抖。
无需低头,眼角的余光便能看到,那一颗滚落在他们身前的头颅。
玄归山的宗主,罗九霄!
十大门派中,最强的存在!
那头颅此刻……瞪大了眼睛,眼眸中到死还残存着惊怒的神色……
一刀!
他们只看到了一刀!
罗九霄是率先出剑的,那剑光如匹炼般,似是要划破虚空!
可……
眼前那位张扬兄弟……不……不对……是那位顶级强者,只挥动了一刀砍柴刀!
没有花哨的刀法……
只是一刀!
枭首!
一代大宗师巅峰强者,玄归山宗主罗九霄……就这么死了?!
到如今,他们还是无法接受!
至于后面的其他人,在短暂呆滞后,第一反应便冲杀过来!
砍柴刀用来砍人头,当真如砍柴!
他们二人,便跪在这里,眼睁睁看着……
人头滚了满地。*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大宗师巅峰的罗九霄,与十大宗门的诸多宗师长老,还有那么多宗门天骄弟子……
竟……就这么脆生生的没了?
路玄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全身颤抖个不停。
孙千万的眼眸却亮了,一把拉起路玄,冲到张扬身旁去,颤声道:“前……前辈……”
“求您收我们为徒!”
“我二人愿终生跟在您身旁,服侍您!”
正在擦拭砍柴刀的张扬怔了一下,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啊?
“可我……只是合欢宗上的奴仆……”张扬有些疑惑地看着。
虽自己有些保命的手段,可……
自己现在还身陷囹圄,没逃离合欢宗这个随时可能要了命的地方,又有何能力收徒?
“我兄弟愿为师父做牛做马,只求师父您收下我们!”
孙千万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能一刀斩杀大宗师的强者……那该有多强?
奴仆?
合欢宗的奴仆,能有那么强?
至于原本的门派……
他曾是小镇的地头蛇,出来,便是为了出人头地!
当外门弟子,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只有跟在真正的强者身边,才有机会出头!
这个机会……
哪怕死,也要争取!
孙千万跪得很真诚,额头狠狠地磕在溪边的石头上,血肉模糊。
路玄战战兢兢,却也跟着磕头,声音颤抖着:“求师父收下我们吧!”
“我们若是活着回到门派,也是要被处死的……”
十大宗门,一位宗主死了,带队长老死了,内门弟子也死了,却只有两个外门弟子活着回去……
等待他们的,除了被处死,怕是没有其他结局了。
张扬脸色有些僵硬,就连擦刀的动作都僵硬住了。
“这……”
沉默着,张扬有些无奈。
自己一个奴仆,要什么弟子?
不过若是能逃下去的话,找两个人作伴,倒也不错……
念及此,张扬起身……
“嘶……”
“这是谁干的!”
震惊的声音,从不远处